帖瑛:年 味
年 味
(帖瑛 澄合礦務局權家河社區 )
年味,在家的上空蕩漾,喜慶而濃鬱,即使是寒冷也遏止不了人們對“年”濃鬱的熱情和渴望。
兒時對新年是期待的,因為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吃,有熱熱鬧鬧的氣氛,有長長的寒假。比如,“壓歲錢”是最溫暖的冬日記憶,大年夜,媽媽把五毛錢的壓歲錢紅包塞在家裏這幾個熊孩子的被頭裏,暖洋洋地迎接新年到來。“年”是那樣的溫暖、美好。
七十年代時,餃子、湯團、年糕都是過年的美味,貼春聯、放煙花、逛年會都是最奢侈的熱鬧年俗,也都是童年記憶中最深刻,最久久回味的。農曆二十八、二十九開始就天天圍著爸爸媽媽轉,個子低夠不著爐台,墊上凳子也要幫著媽媽炸菜丸子、油果子,邊幫忙邊吃燙嘴的丸子、果子,砸吧著油乎乎的小嘴,還不時哼唱著新年好的曲子,不亦樂乎。逛年會時爸爸總會騎著一輛“28”飛鴿自行車把我放到大梁上,在熱鬧的街道裏四處穿行,到處采購,那時我的眼裏到處都是紅豔豔的一片,花枝招張的對聯,燙金的字;各種鑲嵌著當年圖案的福字;鞭炮、煙花炮;花生、瓜子、柿子餅、甘蔗、蘋果、各種水果糖,當然還有兒時最愛吃的大白兔奶糖。家裏是從不買春聯的,通常父親總會買了大紅紙,買了筆墨回家裁剪成對聯,折疊好格子,揮毫舞墨。
每逢年三十,父母都會扔掉舊筷,換上一套新筷,寓意辭舊迎新。八四年起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成了全民的節日文化盛宴,晚上學著爸爸媽媽有模有樣的給餃子裏包上硬幣,(這是有講究的,誰吃到就預示著這一年都是好運相伴)守著電視盼著7:30的春節聯歡晚會,和爸爸媽媽一起熬個通宵,那種樂趣和餃子出鍋的香味至今難忘。
熬了通宵的熊孩子們也倍有精神,大年初一早上去給長輩們拜年,每家每戶都準備有軟墊子進門就磕頭,大人們或給些平時吃不到的糖果,或給個2毛、5毛的壓歲錢,那真是歡喜若狂呀!那些個玻璃紙包裹得五顏六色的糖果會像寶一樣藏著舍不得吃,發給的壓歲錢可都算是自己的呢,緊緊的揣在貼身的兜兜裏,生怕不小心給丟了,在那個年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呀,經不住一起玩的熊孩紙們的慫恿,奢侈點買包報紙卷成的小三角的小包的瓜子吃吃,然後我們這幫熊孩子們再把小河溝裏的冰塊拉起來拖著走路。
從初四、五開始,一礦(原權家河煤礦)、二礦職工和家屬分別成立的社火隊敲鑼打鼓,兩礦相通的必經之路上舞獅子、扭秧歌,伴隨著喜慶的煙花綻放,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非凡。七十年代開始老澄合人過年都會融和自己家鄉過年的風俗,形成最有自己特色的年味。一礦人的社火文化就一直在這座老礦代代延續並傳承著、保護著自己傳統的、本土的、主體的精神情感,已經形成了老一礦自己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載體。
過年,總是忙亂而溫暖,辛苦而快樂。一首“常回家看看”,牽動了億萬人聚少離多的思鄉之情;過年,給平靜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麻煩,但它讓我們想起親情,想起溫暖,想起快樂;過年,會想到一家人團聚,準備年夜飯,圍爐而坐;過年,一年未見的朋友們終於能夠小聚,把酒言歡。
如今,在物質豐富的今天,時不時會覺得“年”索然無味,古樸的年味,漸漸地淡化。那種帶著柴草煙味的麵食已很少擺放在家鄉的餐桌上了。現代生活節奏,滋生了太多半成品或成品加工食品,人們不再自己親自炸油果子,煮肉,鹵肉等等,簡單到買點成品就行,即便如此,人們還是覺得累。好多老傳統被省略,年味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過年的每一個故事,都是最難忘的年景。每個人都有自己記憶中最深的年味,其實節日就是要有一種節日的心情,有一種與這節日的氣氛相融合的意境,這個傳統的節日,還是更多的快樂、幸福和情趣,都在眼前,我們應該好好地、愉快地過。
點燃的鞭炮,劈裏啪啦,帶著那硝煙的火藥味兒,在空氣裏彌漫,這,就是一種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