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燕:月下歡娛

在我的記憶中，兒時的冬天，我們總是習慣於在傍晚時分聚集在家門前的那片空地上玩。這時，月亮總是會悄悄地爬上村旁的那個山坡、再爬上樹梢，直到把整個村莊都照得雪亮、雪亮。

那時，鄉下的月亮似乎要比現在城裏的月亮更圓、更亮一些，完全可以取代城裏那些昏暗的路燈。我們那一幫野小子、瘋丫頭們就是在那如水的月光下盡情地玩耍著、快樂地追逐著。鬥雞、衝關、點兵點將、捉迷藏、老鷹捉小雞……這些都是我們永遠都玩不完、玩不夠的遊戲。

村西頭那個小我半歲的弟弟，是我兒時最好的搭檔。若是自由分組，我們總會毫不猶豫地站到一起來;若是“點兵點將”，我也總是會在“點兵點將，……好將就是你”落下音的同時手指向他，這時他就會很高興地跳進我的隊伍中來。

他雖然比我小，可是玩起遊戲來，決不亞於一個大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時，他既可以做一個稱職的“雞媽媽”，護衛著那一群可愛的“小雞”;又可以做一隻矯健、敏銳的“老鷹”，很順利地叼來一隻隻對方的“小雞”。

他不僅有男孩子的野氣，也有著女孩子的嬌氣，偶爾受到委屈，他會躲到一旁偷偷地抹眼淚。有時，他看著我汗流滿麵的樣子，也總是會悄悄地把那快手帕遞給我擦汗。

時光過的真快啊，轉眼之間已過去二十幾年了，不知當年那個可愛的野小子人在何處?他是否還能記起那些月光下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