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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去產能調查報道:走過亞洲最大居住小區

作者:網絡轉載 2016-03-24 09:53 來源:網絡轉載

3月14日,同煤集團下屬朔州朔煤小峪煤礦下發通知:要求“對地麵三線單位、部分生產單位工作人員從4月份起自願長期放假(保留勞動關係,礦上繳納‘五險一金’後掙工資總額的70%)事宜作一調查。”自願放假人員填寫登記表“務於3月18日上午9點前報礦長辦公室”。

  年產300萬噸的小峪煤礦在同煤頗有代表性。據介紹,偌大的同煤集團隻有四台礦、青磁窯礦、晉華宮礦及塔山工業園、漳澤電力、王平電廠等少數效益還不錯,其餘要麼虧損累累要麼限產減產。在這一片蕭條背後同煤20萬職工、60萬家屬的命運尤其令人關注。

  恒安新區

  在大同這個總人口約340萬的城市裏,幾乎每4個人中,就有1個和同煤有關係,要麼在同煤上班,要麼是同煤職工的家屬。

  他們居住最大的一個小區號稱是全亞洲最大的居民小區,當地人習慣稱其為“棚戶區”。

  這是一個占地麵積1.1萬畝,總建設麵積1152萬平方米,分為31個小區,1520棟樓房,分布有12座中小學的超大型社區。區內甚至有三路封閉運行的公交車、停靠20餘個站點。

  A區隻是恒安新區中的一個小區,就有127棟居民樓。每棟樓少則4個單元,多則13個單元。小區之外的街道上,林立著超市、餐飲、購物中心、賓館……人流、電瓶車、汽車在馬路上穿行,各種通俗歌曲、叫賣吆喝從不同的角落中傳出,彼此交織,構成一派喧囂繁華景象的背景音樂。

  記者到小區采訪時是上午,一片祥和氣氛。年過半百的老人,有的帶著自己蹣跚學步的孫子,有的拎著鳥籠曬太陽。但多走幾個街區就會發現,許多野狗出沒,或立在小道中間或漫步於樓邊的草叢無所事事。幾乎每個垃圾箱腳邊都有滿溢而出的垃圾,小區數個門口均無保安,任何人均可以隨意進出。

  到了晚上,恒安新區便蒙上另一層色彩。“出租車司機通常晚上拒載到棚戶區的客人,那邊挺亂、出事的也多。”聽到記者要去恒安新區,大同九龍出租汽車有限公司的王某坦言:“很瘦的乘客我們通常不會拉。”

  自小生長在礦區的煤炭子弟周強(化名)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我們始終擁有自己的礦山文化,仗義、放蕩不羈,也不服管教。”

  這樣一個規模堪比縣城的煤礦小區,獨自運轉,幾乎在大同市內自成一個係統。

  青年待業

  大齡青年待業已成為恒安新區的一個典型現象。

  到今年10月,張亮(化名)已整整待業14年。確切地說,這位土生土長的同煤子弟,是在同煤煤礦上打了14年臨時工,月薪500元。

  14年前,張亮高中畢業,畢業後便到煤礦做下井臨時工。起初月薪130元,14年間,漲到如今的500元,且沒有任何社保。

  他今年30多歲,已婚,但並沒有孩子。“不敢生。一個月賺幾百塊錢,根本養活不了。”張亮的母親王萍(化名)說。這個四口之家的月收入為2500元。王萍和兒媳婦均沒有工作,屬於煤礦工人家屬。除去王萍兒子每月所得,王萍丈夫每月有2000元的退休金。退休之前,她丈夫是同煤集團的井下工人,一個月約3000元。

  王萍如今住在恒安新區B區一個約60多平米的小戶型房子內。當初花6萬元購置的這套房子,如今隻住了王萍和她丈夫兩人。兒子和兒媳婦則在附近租了另一套房,月租300元。“年輕人嘛,不願意跟老人家住在一起。”她這樣解釋道。

  吃飯幾乎構成這個家庭的全部開銷,“一個月吃飯得千把元”。此外,張亮抽煙,雖然並不是什麼好煙,但一包也得三四元。看病則成為一種奢望。64歲的王萍身體尚且硬朗,曾經下井的丈夫,身體則不如自己,但即便有些毛病,也不願去醫院,“一去醫院,(醫療費)得嚇死。”

  “臨時工”現象同樣得到周強的證實。1990年代末畢業的他,曾想在礦山做一份臨時工,像當年的父親一樣,下井賺錢。但他的父親拒絕了,理由是井下太危險,不願意讓周強再受自己曾經受過的罪。周強的初中同學則有畢業後成為臨時工的,“要是一直堅持下來,也有轉正的。但也有沒堅持下來的,畢竟下井既危險又辛苦,臨時工掙的錢又少。”

  周強沒有得到同煤煤礦的正式工作,源自他當時的農村戶口。據他所說,他的初中同學中,但凡有城市戶口,再去念個職業技術學院,念夠三年,可以全部分配到煤礦上。

  張亮是城市戶口,但也沒有成為煤礦上的正式職工。王萍說,同樣的情況應該有不少。

  冗員嚴重

  另一方麵,同煤集團的冗員“包袱”,也在日益加劇。

  同煤集團官方資料顯示,集團現擁有職工20萬,如果算上職工家屬,人數高達80萬。

  像記者采訪過的四老溝礦,年產300餘萬噸,職工達四千多人。相較之下,國內外年產千萬噸的先進礦井,員工規模僅不過一兩千人。

  “我的同學中,十個人有七八個都在煤礦工作。”周強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他在四老溝礦讀的初中,同學基本都是煤礦子弟。他說,過去有人願意掏十幾萬元,買一個同煤集團的工作。在這些人看來,煤礦是個“鐵飯碗”。

  甚至,連大學生也願意回到礦上,像大學畢業後的夏明(化名)是“長過見識”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應聘回到口泉溝,甚至還下過一段時間的礦井。

  此外,在同煤集團的員工中,還可能存在“吃空餉”的現象。“礦上人的問題特別突出,即便不在礦上工作,也在礦上掙工資。”周強向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直言。他有一位本世紀初便南下闖蕩的朋友,至今工作關係還掛在同煤集團,“相當於請了個長假。”

  在多數職工的觀念中,同煤作為國企,不會將他們直接推向社會。但毫無疑問的是,煤炭經濟的下行壓力,正愈發壓得同煤喘不上氣。2015年前三季度,同煤本部回款同比下降13%,其中承兌彙票同比增加60%,承兌比例已占回款總額的55.5%。前三季度,集團實現營業收入1437億元,利潤總額僅為1.1億元。

  何去何從?

  從同煤集團內部而言,以漳澤電力為代表的煤電一體化,以及進一步深度轉化為煤化工、鋁業等,是同煤轉型的一個方向。根據2015年三季報顯示,2015年1-9月,漳澤電力淨利潤近6億,同比增長達85%。同煤集團董事長張有喜在2016年“兩會”期間亦表示,集團下一步將開發提煉煤炭伴生物等稀有金屬技術,實現煤炭的深加工和清潔高效利用,使煤炭產業鏈由中端向高端延伸。

  與此同時,過去重度依賴煤炭行業的大同市,近年來也開始向旅遊業轉型。大同市統計局提供的數據顯示,2015年大同市地區生產總值完成1052.9億元,旅遊總收入則實現281.17億元,同比增長17.81%。其中,旅遊外彙收入3762萬美元,增長6.87%;國內旅遊收入278.86億元,增長17.91%。

  盡管大同及同煤正在調舵,但在同煤集團內部員工看來,煤炭工人尤其井下工人的思想通常比較僵化,很難有轉行的準備。“他們能掙一天工資就掙一天工資,而非考慮重新學習、打工。”周強說。

  另一位四老溝礦的礦工也向記者表示,煤礦停產,自己並沒有任何打算。“停產就停產唄,這麼多工人,要討薪就一起討去。”而在問到是否考慮換一個其他工作,他嗬嗬一笑:“哪有什麼考慮。”

  一位煤礦工人全職在家的妻子則向記者坦言,如果在井上工作的丈夫,薪資果真降到難以承受家庭開支的地步時,“那也就隻能下井了。”而當記者問起“如果連煤礦都停了呢”,她愣了愣,半晌後,喃喃道:“不知道,那也得活,實在不行就做做生意。”隨後又補充一句:“我們女人坐家裏,也都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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