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棟:記憶中的那些同桌
窗外的鳥兒逗留在樹梢,天邊的雲彩聚合成獅子的模樣,生鏽的旗杆上飄動著褪色的國旗……
此刻的你和你們,正端坐桌前。靜寂的教室裏,氣氛異常。你,就你,來說說這個題的選項。
講台上老師眼中射出來的利箭卻不知該怎樣抵擋。一個極微弱的聲音從身邊傳來,輕輕地,慢慢地步入你的耳畔。然後,你裝作若無其事,一本正經地念出答案——A!
“好了,坐下吧。”“逃生成功”的一瞬,感激之情充實著你的神經,讓你從新審視身邊這個每天在說,一直在鬧的他(她)。對,就是同桌。
關於同桌的故事內容太多,版本太多,不會寫也沒法寫,那生命旅程中剛剛開始的金色年華,那個體靈魂漸漸獨立的青澀時間,那些寫就價值觀人生觀的青蔥歲月,統統的都和他(她)有著密切的聯係。或是見證,或是參與,或是不屑,或是感染,總而言之,我踅摸這段隻能算一個拋磚引玉。
同桌,始於同學關係,成於特殊位置。一個諾大的校園,一群瘋跑的少年,青磚修砌的教室裏,幾十個同齡的生命,偶然般彼此的相鄰,從陌生到熟悉,從爭吵到歡笑,從課堂到課下,從不解到不舍。多少個豔陽高照,多少個秋葉紛飛,任時光荏苒,飛逝如電。
認識是幼時同桌迫切的現實,爭吵卻是少時同桌最大的主題:大到撿了錢沒有上交的道德論辯,小到一塊橡皮所有權的政治爭端,如果是異性,那就必不缺少經常劃定的“三八”領土領空領海線了。在生命無邪的旅程裏,同桌仿佛一麵鏡子,映照著那個最純最真的自我。
初中往上,隨著個體意識的覺醒,挑選同桌往往成為不被公開的秘密:這個同學成績好,那個同學性格暴;這個男生好欺負,那個女子太刁鑽;這個帥鍋妖嬈得很,那個美女好看得忒,人家的同桌有福同享,可我的同桌怎麼總是有難同當?
成人之後的同桌更具多重意義,一些生死以共,肝膽相隨;一些驢頭馬嘴,不歡而散;還有一些深化成相濡以沫,轉而共度餘生了。
就是這樣,偶然的相遇,偶然的一起,所有的這些偶然便構成了同桌的必然。一段一段,一個一個,成長的歲月完全可以以同桌為序進行剪輯,每一節的精彩都會沉澱內心的最深處,等你長大後青春不再,無奈地看著她凝華,結晶,熠熠生光。
如果生命是開花的樹,那麼同桌就是流逝的風。而今,樹已開花,風卻不再闌珊!
那些個同桌的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