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趙謙:永飛
永飛,字麵的意思是永遠的飛走,但其實這是我一個兒時好友的名字,她姓郭,名永飛,筆名墨雲。(她丹青和毛筆字很棒,叔叔給她起了筆名)在我的文章裏,曾經提到過她是我幼時的閨蜜,可惜很早就不在了,前段時間楠的弟弟結婚,其表姐送來四副價值不菲的國畫,掛於客廳彰顯高雅,我見了,就突然想起了這位擅於丹青的故友。
我們住在一個大院裏,可以說是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在我給芭比娃娃做衣服編發型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把毛筆字寫的有模有樣,把齊白石的蝦畫的活靈活現了,在這個上,我是完全被甩了三條街有餘的。人總是會在某一刻頓悟,有那麼一天我就突然頓悟了,不在抱著芭比娃娃玩過家家,突發奇想的要和她父親學國畫練毛筆字,永飛自然是極力讚成的,這樣她可以多一個陪練。沒有古代的磕頭遞茶的拜師儀式,我的師父隻是簡單的對我提了幾個要求:一要我堅持不懈不能中途放棄,二要準備好筆墨紙硯、水彩顏料、調色盤等等之類工具;三要經過我父親的同意。這些當然不會成為阻礙我學習一門藝術的攔路石,毫無懸念,我開始了我的“學藝生涯”。
學畫畫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一句博大精深也不為過。每當我正襟危坐,拿著筆一絲不苟地練習時,永飛這個小師姐總愛在一旁嘮叨,“這個畫粗了”,“哎,那個應該用中鋒你怎麼用側鋒啦”,“錯了錯了,白描啊白描,你潑墨幹嘛”…….當時覺得她簡直太聒噪了,現在一想,她說的都對,隻是我不愛虛心求教罷了。
在我學藝生涯作的兩幅作品被師父稱讚,讓我引以為傲,一副是荷花圖,一副是墨竹。都是大麵積地用了我最擅長的潑墨手法,我沾沾自喜,小師姐在一邊潑涼水,“那是我爸鼓勵你,你這畫太呆板了!”我不服氣,“我蝦畫的不如你,那是我白描勾勒的沒你好,學的時間沒你長,居然說我最擅長的潑墨荷花呆板,嫉妒師父誇我沒誇你唄!”她聽了,直接拿過宣紙和毛筆,“哼,那我就畫個荷花讓你看看差距!”說著大筆一揮就開始畫。十幾分鍾過去了,她的荷花基本成型,一朵朵紅色的花蕾含苞待放,與大片的墨色荷葉相配,配以綠色的重彩,色彩對比鮮豔明亮,真的是好漂亮,最然嘴上依然嘟囔著,但心裏不得不承認,我畫的確實略顯呆板,永飛真的是一個很有繪畫天賦的人。
後來因為02manbetx.com ,97年她就早早去了,結果自然我的學藝生涯也就中斷了,師父的悲痛已讓他沒辦法再單獨給我授課。在於我,痛失一位亦友亦師的丹青神童,我的心也是萬分悲痛的,也惋惜這麼一個天才就早早隕落了。
如今我已不再畫畫,一是這方麵的天賦不是很出彩,二是害怕這喪友之殤無法褪去。看到表姐送來的丹青,卻又開啟了我塵封已久的記憶,我凝視著據說是名家的荷花圖,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