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新:難忘麥收季節時
難忘麥收季節時
淮北的夏天來得特別快,讓人防不勝防,還沒有感受到春天的氣息時,火熱的夏季就撲麵而來。站在礦辦公樓窗前,望著外麵收割機在田間來回奔跑,到處是豐收的景象,我的思緒不禁被帶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我的老家在蘇北平原,記得小時候,老家收麥子,由於沒有機械化,全靠人用鐮刀割,我們家人口多,田也多,十多畝田,就是人工割,至少也要一個星期,還不排除要脫粒、打曬,如果遇上老天不作美,下場雨的話那可就遭罪了。記得那時我還小,割麥不會割,隻好在田間將大人割下來的麥子歸攏在一起,讓哥哥捆好,然後我們幫忙拉車,那時的鄉親,人與人之間相處得總是那麼親,誰家有困難,不要打招呼,就會一窩蜂過來幫忙。
田間的麥子收割完畢,每家院子裏都是堆積成垛,準備好脫粒機,就開始打麥,脫粒俗稱“打場”。待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一場攻堅戰便拉開了序幕。脫粒機轉動的飛快,聲音震耳欲聾。不一會,鄰居們都來幫忙了,首先,父親爬上高高的麥秧垛,舞動著木杈往脫粒機口中入麥秧。哥哥負責把脫粒機吐出的麥秸歸攏在一起,垛成一個圓形的大垛。垛要垛得圓,還要垛得高。鄰居大叔躬身用木鍁拆著脫好粒的麥子。母親則和姐姐裝麥粒。大概一個小時後,司機說歇會,父親母親則將早已準備好的香煙和茶水招待幫忙的鄉親,十分鍾後,司機喊:可以繼續打麥了,隨著柴油機的轟鳴聲,大家又重新開始下一輪攻堅戰,喂料、運麥垛、出粒,一切正常,可是等大家把費麥秸往堆上傳的時候,大夥發現上麵無人,喊了半天,原來我的哥哥這幾天太辛苦,沒有時間休息,剛才休息的時間他已鼾聲如雷了,麥子打完了,大夥臉上頭上全是土,眉毛睫毛都是灰白的,連鼻孔和耳朵眼都幾乎堵塞了。我們小孩子則是滿場跑著,笑他們都變了模樣。當脫粒機停下的刹那,麥場安靜了,隻剩下那熱鬧擁擠的麥皮、灰塵隨風在空中舞動,似在為這次我們的勝利搖旗呐喊。
等到麥子晾幹,入倉。算是這一年的麥收工作宣告結束。
傍晚,再看那些經過這次勞動的父老鄉親三五成群坐在夕陽裏,暢談著豐收,暢想著未來,笑容又一次爬上眉梢。
如今,我離開家鄉已好多年,由於戶口的變動,家鄉我已無田,一年一度的麥收伊始,我卻無法親自回家幫父母一把,隻能寄回一些錢物略表我的歉意。
又是一年麥收時,真心地祝福我的父老鄉親,付出的是汗水,收獲的是希望!(許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