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華：那山 那綠

這個周未，和朋友去登山了。

其實我不太喜歡登山，也許是我比較懶吧，偶爾興起，隻是想將自己融入那片綠色，不言自明，也就是享受享受免費的森林氧吧。

通往山頂的路有好幾條，我喜歡那條新修的。說是新修，也隻是將原來較難走的路段裝上了石階。這條路人流相對較少，可能大家還是比較戀舊吧。

這條曲折的山路兩旁有不太密集的樹林相擁，逗得陽光與登山者躲迷藏，但照在身上的感覺已經沒了平日的威力，顯得溫柔。石徑上有稀疏的落葉，也時常有不知名的小蟲子，快速而慌張的穿過，似乎是怪登山者打擾了它們寧靜的生活。山風吹來，夾帶著樹葉特有的清鮮味，且帶著絲絲的甜。眼下正是春季，草木開始複蘇，因雨水多的緣故，這嫩綠該是不一般的滋潤吧?

沿石階拾級而上，兩邊的樹木漸漸密集，滿眼的綠令人愜意，鼻腔中也湧進了那熟悉的清鮮味，好久不運動的我，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索性停下腳步，品味這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雖不如密林深處的好，卻也夠令人爽心的了。稍事休息，繼續前行。可是這清新味怎麼越來越淡呢，變得有些飄忽，逼迫著我象靈犬似的下意思的去嗅。轉過這個小山包，眼前豁然開朗，滿眼是裸露著的山坡，空蕩蕩的，一片眩目的灰黃。上山的小徑夾在這片灰黃中，似乎就要被吞噬，卻又在陽光下反射著令人窒息的光，刺目的很。也許是光的作用，小徑蜿蜒著在眼前晃動，虛幻的感覺在空中飄浮，似乎有許多的鬼怪在邊上跳躍著，誘惑著，身體的重心沒了，老往一邊傾，似乎要滾下山去。我連忙調息凝神，逃也似的往前走去，想快點離開這裏，夾在這眩暈的灰色之間，自己也象被剝光似的。轉過一個山包，前麵還是依然，裸露著的痕跡似乎沒有盡頭，殘忍的折磨著登山人的意誌。我真想掉頭回去，可那記憶中的綠、那醉人的綠呢?我不忍輕易讓這殘酷的現實擊碎我記憶中的完美。還好，穿過這個山包，前麵又漸漸的有了綠色，但來時的好心情已蕩然無存，隻留下落寞和遺憾。

下山時我刻意選擇了另一條路徑，這裏的綠還是那麼令人傾倒，這裏的空氣依然清新的醉人，我貪婪的享受著，默默的保佑它能永恒，不要再成為我記憶中的一頁。

那山那綠

那山那綠

(陳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