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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佩希:羅姐

作者:謝佩希 2017-02-15 10:56 來源:川煤鼎能房產

羅 姐

羅姐是我們公司請的做飯的阿姨。四十多一點,臉蛋總是紅撲撲的,象高原紅,其實又不是。郫縣的水好,空氣好,給她帶來了紅頭花色。個子不高,略胖,發式與衣著都是最普通的農村婦女的打扮,臉蛋雖紅潤但底色較黑,使她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老一些。每天中午十二點,我們一走進公司食堂,未曾上樓,就能聞到陣陣菜香。有時候我們在路上便要猜測:這是炒土豆的味道還是韭菜花的味道?然後大家心神領會的一陣大笑。

羅姐是附近的菜農,家裏以種韭菜為主。我剛到公司那會兒,幾乎每天中午的餐桌上都有一盤韭菜花。初吃的我,對清新的韭菜花頗感新奇,比我早到公司的其他小姑娘吃了幾天著實受不了頓頓韭菜花的折磨,便自己到外麵去打牙祭。我這人笑點低,對生活的要求也不算高,羅姐清淡的烹飪方式頗象我媽的手法,但遠比我媽弄得精細、豐富,不由得每天吃飯時都說:好好吃呀,好好吃呀。久了,同事笑我對吃飯著實沒有追求。經過了最初對羅姐菜式的新鮮感的稀奇,時間一長,便發現其他同事反映的關於菜的問題確實存在。比如:她家是賣韭菜花的,桌子上就總是有炒韭菜花,而不知道變換。比如菜式過於簡單,葷素搭配不是太好等等。怎麼辦呢?聽說羅姐早上七點過就出門,坐一個多小時的車趕到這邊的菜市場,要采購十幾人的菜,然後又坐車到公司馬不停蹄的煮,筷子要燙,碗要燙,還要做幾菜一湯,人家也不容易啊。

俗話說:好孩子都是誇出來的。我相信,好吃的菜也是誇出來的。於是,每天中午一吃飯,我們就會對最好吃的那盤菜或湯進行體無完膚的表揚,有時還詳細的問羅姐是怎麼做的?羅姐笑眯眯的,一邊拔飯一邊回答我們的問題。交流中,得知她以前在外麵打工時也是幹的飲事員的工作,因為在廣東呆了較長時間,所以羅姐的湯菜煮的特別讓人回味。比如排骨西紅柿湯,酸淡可口,極其養胃;辣椒吃多了,她會煮一鍋豬腿折二根湯,湯裏的折二根麵麵的,格外清香。有時還會是酸菜燉鴨子,有時又是豬肉燉藕,好長一段時間,每到飯點,我都會對羅姐的飯菜充滿期待。這樣的日子長了,我們和羅姐越來越親切起來。對於表揚,我從不吝嗇。有時說:嗯,今天的菜搭配得真好,看著都好吃。有時說:哇,這個菜你是如何想出來的,好好吃喲。聽得羅姐臉蛋象盛開的花。而事實上,羅姐做的菜真的在我們的表揚中越來越好了。顏色、葷素、冷熱的搭配都十分得體,大家看得賞心悅目,吃得龍飛鳳舞。管夥食費的另一位大姐說:不得了了,這個月的費用又要超標了。說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因為午飯後會在食堂休息,所以其他同事離開後,我會幫著羅姐收拾下餐桌,每次我做,她都說,小謝,我來弄,放那裏就是。看她洗碗,那個速度才叫一個快,碗和洗碗布在她手上上下翻飛,一眨眼功夫,一大摞餐具就被她收拾得幹幹淨淨。然後是拖地、倒垃圾,走路象是在飛。有時我還沒有睡著,她就幹完了活提起包包回家了。

和她相處久了,有時會覺得她就象是我的一個姨,她的飯菜有我媽的感覺,她的笑又有純樸的味道。因為她的女兒在上大學,丈夫身體不太好,所以為了貼補家用才每天這麼辛苦來幹這份工作。有一次她膽結石犯了,醫生讓她做手術,她卻隻輸了兩天液又來堅持上班了。盡管我們寬慰她安心養病,食堂有我們幾個女同誌呢。可是她還是擔心做手術失業,即使身體還是不舒服,還是依然堅持著。

得知她家種有不打藥的四季豆,我說,羅姐,我買點嘛。她說,我家隻種韭菜,其他的不賣。別人說:那你送她點嘛?於是,第二天她摘了一大口袋四季豆給我。公司有人托她買嫩薑、買筍子,她都一一幫忙購買。九月底,新米上市了,公司同事都想嚐一嚐。這一次,我沒有開口。在食堂吃飯的有十幾個人,如果人人都要,她也會受不了的。果然,不論是誰提出要買她家的米,她都笑著說:我們家不賣米,種的隻夠我們自己吃——真是個傻姐姐喲。回家講給我屋裏的老人聽,老人說:農村人老實。我們以前在鄉下時,鄰居經過我們家玉米地,說他兒子那個城市的玉米好貴喲。就這麼一句話,我家的老人就立馬選了最好的嫩玉米掰下十幾棒給他送去。本以為事情就此了結,萬沒有想到,國慶假前的那個中午,公司員工每個人都收到了羅姐的禮物——一小袋新米,當然,她家還是不賣,是送我們的。

有時候,公司其他三個同事小妹會與我一起午休,羅姐還在廚房洗碗時,我們四個已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另一個房間“臥談”。那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何其聒噪,又何其可愛。臥談會中,她們會講電視劇,為了幫助我們弄清複雜的劇情,於是,我們以及身邊的人會被指定成劇中的一個角色。比如我,根據劇情需要,被指定成了一個有錢的少爺,無緣無故地被情故打了一板磚。快樂的嘻笑聲中,我們一致以為羅姐早已離開,所以,當我們的劇情特別需要一個人來演反派時,實在是身邊的人都被指派完了,所以,這個角色隻好落在了羅姐的身上。此話一出,立即引來掀房頂般的大笑——這兩個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角色,讓人何其驚詫啊!於是羅姐進入了這個故事,每次一說起她,大家都會放肆的大笑。但是,故事還沒有結束,我們的臥室的門簾突然被唰的拉開——羅姐的臉出現在了門口。天哪,她還沒有走?她有沒有聽到啊?那幾個小妹立時呆了。結果,人家羅姐是來提醒我們不要忘記拿菜的,然後,拎起她的挎包,蹬蹬蹬地下樓了。隻留下我們大眼瞪小眼,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呢?

不管她有沒有聽到,第二天,乃至直到今天,我們每天中午吃的還是她做的香噴噴的飯菜,看到的還是她紅撲撲的臉蛋和純樸樸的笑容。聽到或不聽到,都不重要了。

寫到這裏,我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詞:女人如花。如果真拿一種花來比喻羅姐,會是什麼花呢?如蒙太奇般,小時候自家地裏那一片片盛開的紅的、白的、粉的棉花立即呈現在了眼前。它有著小指粗的莖,楓葉狀的葉,長不太高,卻能盛開顏色豔麗的花,吐出雲朵般白的棉蕊。不招蜂引碟,不挑剔生存條件,每一天都在茁壯而頑強地生長,直至有一天,用生命的綻放贏利農人滿眼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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