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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鎖:八千裏路雲和月

作者:馬關鎖 2017-03-17 15:08 來源:狗万manbet官网

八千裏路雲和月

我們是河底鄉養路隊,

隊員老中青結合共六位。

六十華裏養護段,

風塵仆仆每日一來回。

早迎雙廟紅霞升,

晚載土窯星月歸,

超負荷維護任務重,

全天候出勤無怨悔。

烈日下曬得皮膚層層褪,

暴風雨給咱洗澡帶搓背,

沙塵暴打得人睜不開眼,

煤塵刮了個滿身滿臉黑。

汗腥氣熏得人老遠就有味,

穿鞋子半月就得換一對。

出力流汗不消說,

洗衣粉、肥皂也比別人多用一兩倍!

路況毀壞活太忙,

常常餓得前胸貼後背,

出工時人人手裏掂瓶可樂杯,

其實裏麵裝的全是涼開水。

洋鎬舞,鐵鍬飛,

汗水如花八瓣墜,

風餐露宿有風味,

方便麵嚼得咯嘣脆。

苦不苦?

不苦咋不叫旅遊團?

累不累?

不累就不叫養路隊!

酷暑,樹蔭下搖扇誰不會?

隆冬,火爐邊品茶誰不會?

雨天,誰不願楚河漢界來對壘?

晌午,誰不想坦臥沙發打瞌睡?

人在社會身不由己啊,

任重道遠義不容推,

咱就幹的這份活,

咱要守好這崗位!

工資低,不在乎;

待遇薄,無所謂。

修橋補路積陰德,

我們心甘情願受這罪!

保持路麵平整無坎坷,

就是我們應盡的職責;

隻要車輛運行常暢通,

就是我們由衷的欣慰!

為了山區文明和繁榮,

為了擺脫貧困和愚昧,

為了河底的明天,

為了家鄉的騰飛!

熱愛家鄉無虛言啊,

赤子之心全掏給,

甘將血汗灑油路啊,

笑看車輪滾滾飛!

上麵這首《養路工之歌》,是我2000年夏天在鄉養路隊工作時創作的。

不論是在繁花似錦、高樓林立的城市,還是在青山綠水的鄉村,廣闊無垠的田野,在白雪皚皚的北國,在偏僻遙遠的邊疆,甚至在茫茫沙漠中隻要有公路的地方,就會有一群這樣穿橙紅色工服的人,不懼風雪嚴寒,不畏驕陽暴曬,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勞作、奔波著,用粗糙而勤勞的雙手編織著旅客美麗的夢。他們,就是我們可敬可愛的公路養護工!每當我坐在公交車或小轎車內,在一閃而過的沿途風景中看到他們勞碌的身影,就會很自然地想起十幾年、三十多年前在鄉養路隊工作時的難忘經曆。

現在的鄉村公路,幾乎全部完成了硬化,不是水泥路便是柏油路,寬敞,平坦,美觀,養路工的勞動強度並不是很大。然而,30多年前,養護公路與現在相比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是今天的人們根本無法想象的。改革開放初期,父親從河底大隊黨支部書記調到像畜牧管理站擔任站長三四年後,因年齡關係退隱回鄉務農。為了使退下來的老幹部們“發揮餘熱”,鄉政府安排我父親擔任了鄉養路隊隊長。1984年初春,父親與段同虎、牛誌英等好友承包了瀕臨倒閉的河底村辦煤礦——小水泉煤礦,不再擔任鄉養路隊隊長,便讓我接替父親當了一名養路工。那時候的鄉公路還是砂石路,經過河床的地段更是臨時清理出來的簡易便道,一旦山洪暴發,又要重新整修,公路維護工程量相當大,勞動極其繁重。負責養路隊日常管理的秦太平,人很精明,給我們分別劃分了養護路段,正常情況下養路工們各自為政,暴風雨過後出現塌方、泥石流等特殊情況下集體勞動,突擊作業排除險情。為保持砂石路麵平整,我們每天起早貪黑出工,修補坑塘,清挖邊渠,忙得焦頭亂額,不亦樂乎。後來,鄉裏決定將河底到鄉寧縣光華鎮土窯村這一段路麵進行硬化,養路隊便責無旁貸承擔起了先期線路勘探的任務。我們和臨時抽調來的鄉企業辦的一些工作人員一起,每天跟在鄉政府請來的技術員屁股後麵,拉尺選線、放坡插旗、穿線定點、測角釘樁,忙前忙後地伺候著。本來,寫樁的工作是由鄉企業辦的劉國仁(是秦太平三子的養父,也是我七表妹的公公,已故)負責的,但由於他的書法實在無法恭維,秦太平便將這個相對輕鬆的工作交給我來完成。公路勘測的工作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按照鄉政府的安排,我們開始公路路基底層沙子、石料的備料工作。秦太平給我們分派了每月的備料任務,要求每個人必須按標準堆放並過尺驗收。於是,找平車,篩石子,各想各的辦法。隨著一道逶迤路邊10餘裏的“石子”長城呈現,大家基本上都完成了各自的備料任務。5月初,也不知遠在太原的姐姐從哪裏聽說這一年技校、師範錄取的人多,一再攛掇父親讓我再次參加中考。迫於他們的壓力,我隻好勉為其難,放棄鄉養路隊的工作,回到河底初中,開始了緊張的複習並參加了中考考試。由於三年繁重的農村體力勞動,使我幾乎將中學時代學到的知識全就著饃吃了。所以,盡管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裏,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也狠狠地拚了一把,但考試成績卻並不理想。因為成績因素,我沒有贏得進入師範或者技校就讀的機會,而是被建於毗鄰河底鄉的枕頭鄉水泉凹職業中學醫學班錄取。之後,我毅然赴水泉凹就讀醫學專業,揮手與養路隊的工友們依依告別。這是我養路工生涯的第一段記憶,雖然時間不長,但印象是深刻的,與劉小泉、劉喜兵、朱福生、閆春建等當年的工友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勞動的情景,至今還記憶猶新。

時光飛逝,轉眼17年過去了。2000年春,我再次回到鄉養路隊工作。其時,當年的砂石路早已不見了,向南通往鄉寧縣光華鎮的河光線、向東通往我區枕頭鄉的河枕線,均變成了柏油馬路。但由於當時的河底正處於瘋狂開采煤鐵等地下資源的高速畸形發展時代,境內小煤窯、小焦廠、小鐵廠、洗煤廠星羅棋布,鄉村公路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修建質量本就不高的鄉村公路處於嚴重的超負荷狀態,路麵毀損現象非常嚴重,養路工的公路維護壓力非常大。記得當時的養路隊隊長是鄰村秦高山,他是秦太平的長子,因兼任河底村的村委副主任,除路上出現滑坡、塌方、泥石流等特殊情況外,他一般不參加養路隊的勞動。養路隊的日常管理,他交給自己的姐夫孫寶堂處理。我們養護的路段縱貫河底全境,南至鄉寧縣光華鎮土窯村,東至與我區枕頭鄉交界的何家峪雙廟,往返一來回將近60公裏,沒有交通工具是無法完成每天出、返工任務的。為此,秦高山征用了姐夫孫寶堂的農用三輪車,供養路隊出、返工、拉運墊坑土石方使用,條件是頂一個人頭的薪酬(也可能適當給一點燃油補貼)。我們養路隊的編製基本上維持在6個人左右,孫寶堂、郝耀龍、趙秀山、秦林、公慷慨和我。郝耀龍和我是一個村的,公慷慨是我的內兄,與秦高山、孫寶堂均為口子河人,趙秀山是鄰村郝家疙瘩的,秦林是秦高山的內侄,家住張馬莊村。由於養路工收入微薄,每個月的工資為450元,剛剛能勉強維持一個家庭的溫飽,秦林沒幹多久就另謀出路,他的工作便由其母親接替了。於是,在河底鄉村公路沿線勞動的養路工群體中,便出現了一個風風火火的中年女性,成為過往司機們眼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土。”為保證公路的暢通,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我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匆匆奔波在公路上,沒有節假日,沒有星期天。夏天,炎炎烈日下,我們手握鐵鍁,揮汗如雨鋪墊路麵坑槽;冬天,凜冽寒風中,我們手舉洋鎬,幹勁十足開挖路邊溝渠。我們就像公路的“美容師”,把公路看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認真地撫平她的皺紋,抹去她的斑點,填平她的溝壑,為它“護膚養顏”。又像“保健師”一般,細心診斷每一處隱患,排除每一段險況,為它“查病體檢”。迎著朝霞上路,伴著夕陽暮歸。我們情灑公路,心係公路,硬是以“一把洋鎬一把鍬,一把鐮刀除邊草,一車石料填坑槽,一雙手腳平路遙”的幹勁,盡職盡責地嗬護著家鄉經濟騰飛的“羽翼”和“脈管”。記得當時我曾經填過一首《水調歌頭節日護路有感》 的詞:“舉國慶“雙節”,山水披盛裝,請看巍巍呂梁,身著五彩裳。葉紅樹綠花黃,鶯歌蝶舞鵲唱,迷人好秋光!徜徉其中遊,頓把寵辱忘。乘三輪,持鐵鍬,護路忙。節日從無休假,“古道”有熱腸。清除坎坷路障,保持道路通暢,山鄉好兒郎!司機駕車過,深情矚目望。”一把鐵鍬度春秋,一條長路寫人生,笑乘三輪巡山道,灑下一路汗和情。如果把家鄉的田野比成一把琴,那麼鄉村公路就是琴弦,而養路工則是弦上跳動著的音符,用心血和汗水奏出了一曲曲歡快的勞動樂章,用堅實的足跡踩響了一首首苦樂年華的奮進壯歌。

然而,盡管每月區區450元的微薄工資,維持一個家庭的溫飽尚且捉襟見肘,入不敷出,仍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暗中攫取,就這樣一份辛苦的勞役尚且有人“紅眼”圓瞪。2002年初夏,鄉政府個別領導不知那根弦搭錯了,竟然要將我們的工資從450元降至400元。這個消息經隊長秦高山轉達給我們的時候,全體隊員立刻像炸了鍋一樣。區區已經少得可憐的血汗之資還要克扣,這不明擺著是“閻王爺不嫌鬼瘦”嗎?那掌握著予奪大權的當官者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大家義憤填膺,同仇敵愾,一致決定如果鄉政府減薪計劃付諸實施,就集體辭職以示抗議。隨後的一段時間,大家依舊像往常一樣,無怨無悔地在公路上奔波。委屈歸總委屈,牢騷歸牢騷,工作照樣幹,態度一樣認真。經過人生磨礪的養路工們,性格是豁達的,樂觀的。有時候,過往的司機給我們打個手勢,對我們輕輕的一個微笑,我們都會感到無比的欣慰。這說明我們的付出和勞動,得到了廣大司機的認可和肯定。大家的意見由秦高山反映上去後,沒隔多久,鄉政府的答複就下來了,減薪決定如鐵板釘釘,無絲毫無轉圜餘地。於是,大家別無選擇,隻好各回各家,另謀生路。後來,我曾先後寫下了《養路工禮讚》、《憶秦娥•逆來順受》、《蝶戀花•掙紮》、《水調歌頭•端午》等幾篇詩詞,發泄和抒發內心的不平和憤懣。在《蝶戀花•掙紮》裏,我是這樣寫道:“放下錘頭掂洋鎬,汗水直冒,倦向崖邊靠。世人都道錢難掙,掙錢沒有歇的空!山人本是養路工,當官無情,單方來減薪。集體罷工示抗議,至今思來尚有氣!”在《水調歌頭•端午》裏,我這樣寫道:“端午佳節忙,無心嚐粽香,愁看百業蕭條,查閉眾煤礦。堪歎諸位官長,不恤百姓溫涼,擅將工資降!身為民父母,怎忍昧天良?……”

歲月荏苒,往事如煙。養路隊“集體辭職”後,我先是在河底鄉第一煤礦當了一年計產員,後來到了古城煤礦,並一直幹到現在。回眸青春歲月,1984年春天,距今已有34年了,即便是後來2000年至2002夏那兩年半的養路工生活,距今也十六七年了。如今,那些苦樂相伴的日子,似乎已成為漸行漸遠的遙遠記憶。然而,那一個燒餅分著吃、一瓶飲料輪著喝、一把紅果大家嚐的兄弟情誼又怎能輕易忘卻呢?(晉能集團四通煤業 馬關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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