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晨依：麻雀雖小

看過的書不算太少，其中小說為最愛。小說，分為長、中、短篇小說，以及小小說。其中小小說最為難寫。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篇好的小小說，篇幅短小卻又不失味道。

長篇小說，有餘華的《活著》，有莫言的《紅高粱》。中篇小說，有綿矢莉莎的《親愛的閨蜜》，有張愛玲的《傾城之戀》。短篇小說，有歐亨利，有莫泊桑。而印象中的小小說，好似隻有馮驥才。

書名為《快手劉》，實則是選其中一篇為名。書總分為兩部分，上為《俗世奇人》，下為《眾生故事》。《俗世奇人》相信大家都不再陌生，初中教材的《泥人張》正是其中一篇經典。記得初三時上到小小說這一章節，老師布置的作業是每人寫一篇小小說。她說那是她改作業最開心的一次，一晚上看了四十多個故事。然則故事雖多，不為精彩。小小說的最高境界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而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情理之中，很難成就意料之外。篇幅短卻得表達故事始末，人物對話，亦或是情節背景，難寫得精妙。

而馮驥才的這一本書，恰是他文筆精彩凝練的極致體現。《俗世奇人》中天津衛那一班各懷本事的民間藝人。刷四麵白牆不沾黑衣分毫的刷子李，單手捏鞋底爛泥成“海張五”的泥人張，死能言活的好嘴楊巴……一個個能人巧匠躍然紙上。篇幅雖小，竟能言得其最，無一字廢言，實是很妙。

而下篇《眾生故事》則是以事為主，重在突出感悟亦或是諷刺某現象。按理說《快手劉》本應放在上篇的，像蘇七塊，刷子李，泥人張一般，實是能手。然因《快手劉》一篇不僅言快手劉變戲法時手之快，更隱隱道出馮驥才的童年樂趣及無限念想，所以放於下篇更為合適。

長中短篇小說，重在刻畫，以小言大，指縫裏看人，光影間譯事。本能抒情達意引共鳴的環節，小小說卻不能太為具備。因篇幅短小，語言便不可拖遝，必須凝練，加上線索短小，引人入勝著實不易。

看過不少書，而馮驥才先生的《快手劉》實是將引人入勝做到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