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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鎖:又到龍口奪食時

作者:馬關鎖 2017-07-03 22:19 來源:狗万manbet官网

“布穀,布穀,布布穀”,清晨,靜謐的窗外掠過布穀鳥清脆的叫聲,多麼熟悉,多麼親近!聆聽著布穀的鳴叫聲聲,不知不覺間,我的心神已隨布穀飛向遠方,飛向那阡陌縱橫的田野,那裏當是麥田一片金黃,金色麥浪隨風滾滾湧動……

“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作為土生土長的“山裏娃”,我對“龍口奪食”這個詞組有著切身體會和深切感悟。在我少年時代,正處於文革後期,每到麥收季節,學校雖然放假了,但村裏害怕我們瘋跑,收管不住,就讓劉福興老師將我們組織起來,到收割後的麥田裏拾麥穗。到了吃飯時間,曬得油頭汗麵的我們就一個個背著或多或少的小麥捆,來到打麥場。場裏有專人給我們過秤,按斤兩給我們記工分,三分五分不等。稍大一些,我們從村裏的小學校升入河底的完小、初中,麥收季節照例會在班主任老師的帶領下,幫助學校附近的生產隊(如河底一隊、二隊)割麥。天剛蒙蒙亮,我們就排著隊,唱著歌到早已聯係好的生產隊麥田參加割麥。割完麥,再把它運到打麥場。我記得很清楚的有兩次,一次是完小剛剛從亂石溝村前的蘿卜灘搬遷至河底,學校組織我們到河底一隊去幫忙割麥子。因那時我身子骨孱弱,班主任老師安排我留校出黑板報。中午吃派飯的時候,河底村的同學牛劉生同學(家住我們學校附近,與我家是遠房親戚,其母與我母親姐妹相稱)見割麥子的同學中間沒有我,知道我被趙老師留校出黑板報,害怕我啃涼饃就鹹菜吃不好,就自作主張跑到學校將我軟磨硬拽將我拉到他家吃了一頓飽飯。另一次是幫河底二隊割麥子。也是在中午吃派飯的時候,家住該村的王彥青同學為了讓我到他家吃飯,特意提前與隊長和老師打了招呼。我之所以對這兩次義務勞動記憶深刻,一則是感念困難時期同學之間的深厚情誼(這兩位同學的父親均與我父親為至交好友,牛劉生同學的父親牛希孔曾任河底鄉衛生院院長,王彥青同學的父親王鬆山曾任河底大隊黨支部書記、革委會主任,與我父親搭檔多年,這兩位同學與我關係也不錯),二則那兩頓派飯是精心烹調過的,特別美味。按兩位同學的家境和當時農村的經濟條件,一般家庭平日是吃不上那麼好的飯食的。也就是在那青少年記憶中的一塊塊麥田裏,我對農活辛苦程度的認識由朦朧到清晰,深刻地體會到了“粒粒皆辛苦”這句唐詩所蘊含的深刻含義。

我初中畢業的那幾年,農村聯產承包責任製的改革大幕逐漸拉開,先是分組承包,再後就是分田到戶。婚後的我,有了自己的責任田,在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我摸爬滾打,揮汗耕耘,品嚐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也許是餓怕了,窮怕了,獲得了自主權的莊稼漢們,格外珍惜這每一寸土地,邊邊沿沿、旮旮旯旯都不放過種上了莊稼。那幾年的收成也是天遂人願,風調雨順,麥子連年豐收,長得一湧一湧的,格外喜人。然而,正如我在一首題為《蘇幕遮•搶收》的詞裏所寫:“莫道今年收成好,麥子豐收,收麥人受累!”我的家鄉河底,種麥子的地幾乎全為山地,至到現在收割、挑運、脫粒、晾曬仍然全憑手工操作。“麥熟一晌”,說得一點兒也不錯。仿佛一夜之間,地裏的麥子就全熟透了。割麥是農家人一年中的一件大事,絲毫耽誤不得。一旦暴雨來臨,熟透的麥粒就會生芽,黴變。在這個季節,農村裏是不會有閑人的,連孩子們也不例外。於是,不容分說,男女老幼齊上陣,握住鐮把就離開家門,義無反顧地全身心投入到農忙搶收中,一起享受豐收的喜悅。田間地頭,人頭攢動,好一派搶豐收的景象。麥子長得好,鐮刀磨得飛快,人們開鐮收割依壟前行,鐮刀割下,清脆的嚓嚓聲不絕於耳,好似一曲豐收的二重奏。飛快的鐮刀用不了一晌就鈍了,割麥人直起腰抖抖身上的麥鏽,倒提著鐮刀來到壟頭大柳樹下,在鐮刀蘸一點兒水,在油石上細細打磨著。隻一支紙煙的工夫,一把泛著藍色幽光,吹氣斷發的鋒利鐮刀就磨好了。“暫時偷懶”的人就又成了衝鋒陷陣的戰士,在麥浪中所向披靡。“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雖然有麥芒紮人,有時還會被鐮刀誤傷,頭頂烈日暴曬,一天下來汗流浹背,渾身又累又癢又痛,但回頭看看一天辛勞所得,仍然是件痛並快樂著的事情。

再說運輸。那時候,將捆好的麥捆從田間地頭運至打麥場,全憑人工挑運。挑運屬於重體力活,自然是男人們的事。女人們一般是回家時順路捎一捆。運麥子不但是體力活,更是技術活。人們用長長的麻繩,將一堆堆麥子一顛一倒捆紮成一米多高的麥捆,用中間稍寬、兩頭稍細的木頭扁擔(桑木做的最好),擔起六七十公斤重的麥子,從田間走向麥場。那一捆麥子,足有六七十斤重,要挑起來高舉著空中,再紮第二捆,沒有相當的臂力是無法做到的。隻要一上肩,沉重的麥捆便會驅使著你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奔,以盡快到達目的地,卸下肩上的壓力。當他們從你身邊走過時,可以清晰地聽到沉重的腳步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麥子挑運到麥場後,接著便是碾場。人們套上牛拉著石滾子圍著鋪成圓形的麥鋪上一圈圈地轉。等到上麵的部分碾得差不多了,然後再將貼地的一層翻過來,繼續碾壓,直到麥稈上看不見麥粒為止。老年人常說:“鋤頭上有水,杈頭上有火。”說是在碾場過程中,隻要多翻曬,麥子才能曬透、曬幹、碾淨。村子裏碾場的活必須在正午時候幹,因為這時候日頭正毒,曬碾麥子最好。隨後就是揚場。揚場更是個技術活,一般都是年齡稍大的或是有此技術的男壯勞力。揚場必須有風,風小了耗時費工,還揚不幹淨,所以要等有風的時候。晾曬麥子多少沒有技術含量,但是需要晴天。那時的收麥季節,人們最怕陰天下雨,如果連續幾天陰雨天氣,麥粒不僅不能及時曬幹,嚴重時會全部黴變,而且發芽,一年算是白忙活了。在農村的廣闊天地裏,我不僅學會了割麥,還學會了捆、紮、脫、揚、曬等全套農活,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把式”,

印象中已經有十餘年沒有割麥子了。那一年,我在附近一個煤礦當瓦斯員,上的是夜班。中午碾了場,全部揚完裝袋運回家裏已是黃昏時分,我擦了一把汗便急匆匆趕往煤礦上班。

沒承想勞累過度的我在上班過程中控製不住睡意打了個盹,被部門主管逮住罰了300塊錢,本組的另外兩個瓦斯員也被連帶受了罰,每人各罰一百。我自然不願讓別人受牽連,便背地裏每個人給了他們一百塊錢。最杯具的是,那一年麥子歉收,那一天滿共收了五六袋麥子,也就能賣四五百塊錢,這一罰幾乎葬送了我和妻子一年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從那以後,我毅然決定停種小麥改種玉米,那一幕幕緊張繁忙的“龍口奪食”場景便成為漸行漸遠的金色記憶。

歲月帶走了我們許多東西,帶走了青春,帶走了激情。許多年前的麥收經曆,雖然像是一個遙遠的夢,卻留下了相伴一生的記憶,倘徉其中,那景、那情一幕幕如在眼前,依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真情。這正是:

朝看南風翻碧浪,暮觀晌後麥稍黃。

鐮鐮揮盡千般苦,粒粒碾出滿口香。

攤撒珠璣場晾曬,搓裝喜悅庫收藏。

糧食豐歉家國事,下係平民上係王。

(晉能集團四通煤業 馬關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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