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主義的可能性—在淮北作家王巍小說作品集研討會上的發言
現實主義的可能性
——在淮北作家王巍小說作品集《特別媽媽》研討會上的發言
（根據發言提綱整理）
陳斌先
王巍與與會著名作家安徽省文聯副主席、省作協主席許輝等嘉賓合影
認識王巍有十來年了，十年磨一劍，霜刃有試時，拿到她厚重的小說集《特別媽媽》，為她高興和祝福。文學創作堅持不容易，堅持下來寫的不錯，更加不易。祝賀。
著名作家 陳斌先
認識王巍的時候，她的網名還叫笈笈草，十年已過，網名改叫了月亮媽媽。就芨芨草和月亮媽媽，我想多說幾句題外話。芨芨草，係多年叢生性草本植物，植株具有粗而堅韌的特征，稈直立，堅硬，葉舌三角形或尖披針形，本身具有很強的抗逆性。認識王巍的時候，她身上確實具有芨芨草的特征，有點直而不脆、韌而不僵的特點。現在的王巍，早變得溫和、熱情，心中深藏善良和慈悲，兼備了母愛的豐盈。王巍的小說也有這種外在特征的變化，陸陸續續讀了她的大部分小說，給我印象較深的是她的小說具有以下三個特征：一是主題溫暖性。翻開她的小說，每一篇都有一個女性，而且是善良的、柔美的、溫潤的。無論憨妞，還是《特別媽媽》中的方圓等，都具有這樣瑰麗的母性色彩的理想光輝形象。二是細節生動性。大家都知道機器好修、零件難覓，一部好的小說絕對是由一係列生動的細節組成的。王巍注重細節的尋找和把握，采擷的真實細節，做到了生動有趣。三是語言的平實性。王巍的小說語言並不瑰麗，甚至還帶有濃重的大白話，甚至口語化，正是這些生活要素的語言的運用，讓她的小說看上去樸實無華卻值得玩味。這是我讀完王巍小說的基本特征，例證大家說了不少，限於時間，不再一一例證。眾所周知，一個寫作者，很難對另一個寫作者說三道四，故意回避，不做過多論及，也算這種思慮的鬼祟。
林敏、林玉英、王巍、苗秀俠、縱翰等在王巍小說作品集《特別媽媽》研討會上合影
作為文友，我重點想跟王巍商榷幾個文學常識性話題。
一是小說主題的意蘊性。古人有“文以載道”的說法，且被普遍多數認可。這就說明，每部小說都要表達作者體會到的屬於她特有的認知生活的主題性問題，也就是大家常說的主題性。主題性並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它具體而真實的存在於作品的麵貌中。即便我們常說的人民性，也不是抽象的，而是指由十三億鮮活的且有溫度的個體群眾組成，具有喜怒哀樂的豐富性、普遍性。如何在現有生活中開掘主題意義，是每一個作家都要認真對待的問題。王巍孜孜不倦地跋涉在主題意義的尋找中，雖說削弱了其小說意蘊，究其追求精神，作為文友，我覺得值得提倡和學習。
著名作家 陳斌先
二是小說的豐富可能性。這是我想重點商榷的。過去，我也沒有一個體係性思考，後來寫著、寫著，感到了提高的困難，便專注於小說可能性的思考。從歐洲小說的啟蒙主義、古典主義、批評現實主義，再到後來的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無數作家，把小說的豐富可能性推到不朽的高度。才有每個時代的偉大作家和作品。到了拉美，他們並不把歐洲作家橫起的高度當成不可逾越的頂峰，他們專於屬於自己的探索，形成的新的，具有鮮明特征的魔幻現實主義，今天的小說作家幾乎都在提馬爾克斯，仿佛不提《百年孤獨》，就不能證明自己是寫作者似的。好吧，就說馬爾克斯，他也有傳承的，他的老師魯爾福（姑且這麼認為吧）先於馬爾克斯便寫了《佩德羅.巴拉莫》，早把魔幻現實主義推到很高的境界。卡夫卡的異化敘述等，這些作家一起證明了小說的豐富可能性。小說豐富可能性，我的理解更多的指向技法，具化到小說創作，便是“怎麼寫”的問題，福克納的《喧嘩與躁動》《我的彌留之際》中的多視角敘述，塞林格的《麥田裏的守望者》中主觀性敘述，歐.亨利《麥琪的禮物》中的精致而出乎意料的設計等，都對小說技法做了深刻而獨到的探索。由於這種探索，越發證明小說豐富可能性是客觀而真實存在的。再觀中國作家，也呈現了豐富可能性的麵貌。如，曹雪芹的博大、魯迅的冷峻、老舍的京味、沈從文的鄉村詩意、汪曾祺的味道、巴金的熱情，一係列中國偉大作家，都證明了小說豐富可能性在中國小說同樣存在且偉大。說了這麼多，我的意思便是，作為一個寫作者，隻有長遠追求小說的豐富可能性，才有取得長足的進步。當然還有很多偉大的作家，我沒有能力一一解讀，點出高度，目的證明小說豐富性存在，既然被證明了成功的偉大的存在，作為寫作者就應該主動追求，並試圖達到一定的高度。
淮北作家王巍
三是小說語言的魅力性。我把語言魅力挑出，專門商榷，說明小說語言的重要性，小說，毋庸置疑，要從細小處說起，說什麼似乎重要，但是到了最後，怎麼說遠遠大於說什麼，怎麼說，就涉及到小說的語言的能力，語言達到特有的魅力，方才相對成熟。大凡成熟作家，都有標識性語言特征，不看作者，讀文便知其作品。而一般作家，隻能達到常規性敘述，對語言的獨特發現和運用，追求不夠，所以停留在庸常的層麵。小說語言無外乎體現在心理描寫、環境描寫、行為描寫、細節描寫等等方麵，當然更會體現在人物對話，作者主客觀敘述中，無論怎麼說，做到獨特而有魅力，才能保證小說的主題意蘊性和小說的豐富可能性。
提出三點，目的隻為商榷，因我知其難，才特別提出共勉。
作為文友，我為王巍這麼多年取得的成就而高興，希望王巍越走越遠，把這次研討會當成一次加油站，再次加油出發，越走越遠。
不妥之處，懇請與會老師批評指正。謝謝大家。
淮北作家王巍參加省作協組織的活動
作者簡介：陳斌先，安徽壽縣人，1986年開始發表作品。2007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長篇紀實文學《鐵血雄關》、《遙聽風鈴》、《中原沉浮》，中篇小說集《知命何憂》，中短篇小說集體《蝴蝶飛舞》先後發表文學作品300多萬字，有中篇小說、短篇小說、散文多篇被收入進《安徽省青年作家作品集》等選集中。有中篇小說被《小說選刊》等選刊選載，有兩部中篇小說被購買電影改編權，作品曾獲全國水利文化藝術節小說創作三等獎，《清明》雜誌建國50周年小說獎，安徽省首屆南北小說對抗賽銀獎等各類文學獎十餘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