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之戀 ——寫在敬愛的周恩來總理逝世42周年之際
海棠花之戀
——寫在敬愛的周恩來總理逝世42周年之際
(散文詩)
“春天到了,百花競放,西花廳的海棠花又盛開了。看花的主人已經走了,走了十二年了,離開了我們,他不再回來了。”
“你不是喜愛海棠花嗎?”……
這是一段有關海棠花的自述,更是一個八十四歲高齡老人在垂垂暮年留下的一段愛情獨白。
春去春來,花開花謝。北京中南海西花廳的海棠花含苞怒放,花團錦簇。雖說已經滿頭華發,但回憶起與恩來的初戀,年逾八旬的小超儼然還是春風拂麵,海棠含羞。有如少女傾訴心懷,有如新娘在婚禮上拗不過嘉賓好友們的要求含羞介紹自己的戀愛經過。一字字,一句句,這清香流溢、芬芳如縷的訴說,又一次將我們帶回到上世紀那個戰火紛飛、風雲變幻的崢嶸歲月……
海棠花,殷紅一葉,傳情天涯。兩心相照,四海為家。幾人解平生柔情,為蒼生,何曾惜年華。瀝肝膽,推赤誠,剪裁天下;解鞍馬、動秋思,新月斜掛。除卻深愛,隻剩丹心,共有情人,說悄悄話。在風起雲湧的“五四”運動高潮中,他們彼此相識。你稱他恩來,他呼你小超,覺悟社裏初相逢,誌同道合結同心。從此,出生入死,聚少離多;悲喜分擔,患難與共。幾十年革命生涯,幾十年恩愛情史,一段忠貞不渝的愛情始終與中國革命交織在一起。
曾記否?千裏傳書的鴻雁,是怎樣飛過歐亞,越過重洋,從名城巴黎到渤海之濱的天津,把愛的信箋傳遞;曾記否?遙想周公當年,小超初嫁了,英姿勃發,革命浪潮洶湧澎湃的廣州,是怎樣親眼見證一對革命戀人簡樸而光榮的婚禮;曾記否?漫漫長征路上,周恩來患了肝膿瘍,連續高燒,昏迷不醒,作為一個妻子,是小超在七天七夜沒有人煙的草地行軍中,精心照料,全程陪護,幫助、陪伴他一起走過了那段艱難的生死逆旅;曾記否?1942年夏的重慶紅岩村,周副主席跟鄧大姐麵對白色恐怖鎮定自若散步聊天談笑風生的感人情景;
曾記否?總理出訪歸來與鄧大姐的一次次深情相擁;曾記否?彌留之際,總理握著鄧大姐秘書的手叮囑說:“你一定要照顧好大姐。”話語裏凝聚了總理對鄧大姐何等不舍的深情?無情人,無外遇,無緋聞,海枯石爛,終生相守。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生前同住西花廳,死後共用骨灰盒。距總理去世16年之後,鄧大姐一縷芳魂嫋嫋西去。按照鄧大姐生前遺願,親友們將她的骨灰撒進波光粼粼的海河。生也相隨,死也相隨。這是她最後一次去尋找已離開她十六年的親愛的丈夫。她的骨灰去尋覓他的骨灰,她的靈魂去追尋他的靈魂。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助互讓,互諒互慰,總理和鄧大姐用一生的實際行動,踐行了他們親自倡導的夫妻“八互”原則,為全天下家庭和夫妻作出了光輝榜樣。海棠花深處的這一對革命伴侶,為我們演繹了一段何其悲壯、何其偉大的生死愛情啊!就像當年她去天津覺悟社尋找恩來,就像當年她去日本嵐山尋找恩來一樣,她矢誌不渝地去追尋自己的靈魂盟友和海棠花戀人。
歲歲海棠紅,綿綿未了情。西花廳盡管已經人去樓空,但海棠樹在,海棠花開,他們的愛就在。一年年陽春三月,一度度海棠飄香,我仿佛看見他們的身影,又在做一次愛的漫遊;依然是肩並著肩,依然是手挽著手,幾十年相親相愛的伴侶,幾十年生死與共的戰友;縱然天地兩情共一心,總也是離多合少難聚首。難得一次閑庭信步,就讓這每一次漫步成永久;且不說艱難,多少回出生入死的戰鬥;也不說勞頓,多少次力挽乾坤壯誌酬!靜靜相依,信步漫走,一段閑情,是人生難得的一次享受;曾經分在天南,寄一片紅葉傳情,曾經別在地北,遣一束海棠問候!愛好似山高水長流,誰管它熱在雨前,誰管它冷在雪後;愛好似天長地更久,彎彎小路,依依偎偎到白頭!周恩來在這裏住了二十六年,鄧穎超又在這海棠花下想了他十六年,等了他十六年。最後,他們把這段相濡以沫的婚姻生活,搬到海棠花裏去了,搬到海棠樹年年開花年年追述的記憶中去了。
又是一年芳草綠,西花廳前海棠紅。那一簇簇、一團團嬌豔的海棠花啊,你可曾記得當年那個偉人匆匆來去的風骨傲岸的身影?可曾記得在這裏生活幾十年那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戀人:微風中,你披拂搖曳,仿佛在輕聲訴說:聲音低點,不要驚動總理,他忙了通宵,剛剛入睡;鄧大姐正輕輕為他掖被角、熨衣物。讓他們安靜地休息片刻吧,他們太累了……
(晉能集團四通煤業 馬關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