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記憶●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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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借衣相親到越老越俏
40多年前,來自天南海北的創業者懷著夢想,來到了江蘇徐州,走進了徐礦集團原垞城煤礦。40多年間,礦工的生活狀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穿在身上衣服,就像一副披在身上的曆史畫卷,是一個時代最鮮活的形象記憶。
年近60歲的原垞城礦井下維修工劉師傅說起40多年前他相親的經曆總是惹來大家一陣笑聲。那時候,家在農村的他,是家裏唯一的煤礦工人。剛過20歲,他家裏就著急給他“說媳婦兒”。可那時,他每個月隻有37.5元的工資,從早到晚都是一身藍工裝,沒有閑錢打扮,臨到相親那一天,也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情急之下,他向工友借了一件皺皺的白襯衣,就匆匆趕去相親了。
“現已退休的我,每月工資近4000元,穿衣服的檔次也越來越高,買一身少則二三百元,多則上千元,在市區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小洋樓……”劉師傅說。
劉師傅的老伴兒,現在是小區舞蹈隊的隊員,說起那個年代也有頗多感慨:“那時候,我穿‘的確良’花襯衣,老劉穿中山裝。結婚、拍紀念照都是同樣的行頭。改革開放以後,衣服的款式漸漸多了起來,可還是不舍得買。直到現在,日子越過越好了,才開始講究穿戴了。”她打開家中裝有各種款式衣服的三個大櫃說:“沒成想老了老了,反而越來越俏了!”
從“有啥吃啥”到“吃啥有啥”
以前勒緊褲腰帶,如今“天天過年”。以前“吃不吃不飽”,現在不知道“該吃什麼才好”。40多年來,礦工菜籃子的變化讓人們真切感受到改革開放帶來的變化。
上世紀70年代末,擁有“公糧”的城鎮居民每月供應15公斤大米。“一毛七分八”這個數字常常掛在人們嘴上,那是近10年裏每斤大米的價格。職工們憑“糧簿”購買大米,有錢也不能多買。
家住原垞城礦工人南村的馬師傅和老伴說起改革開放以前的生活很有感受:“改革開放以前,各種物資非常匱乏,好些生活必需品都得憑票購買。我的工資隻有40多元,上有老人,下有三個孩子,一角一分都得掰著手指頭計劃著花。”
馬師傅的老伴兒說:“那時候,礦上的菜市場就是一個‘馬路市場’,一到冬天,隻有蘿卜、白菜、土豆,還隨意堆在地上賣。現在,四季蔬菜、水果應有盡有。過去,能吃什麼就吃什麼。現在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從簡易房到樓房
上世紀70年代初,原垞城礦在投產之初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安裝會戰。一位多年的創業者回憶說:“那時的條件極為艱苦,讓我感觸最深的就是居住問題。當時我們隻能住帳篷等搭建的簡易房。1976年12月26日簡易投產後,礦上才開始建簡易的職工宿舍。”如今,隨著礦井的關閉,那些經曆40多年風雨的三層雙麵宿舍樓已經被拆掉了,原先的垞城礦人也為了各自的生活各奔東西了。但許多老礦工依然記得,當年能住上宿舍樓的都是一些雙職工家庭(那時絕大數職工家屬在農村)。那時的“三層雙麵樓”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羨慕的眼光。
今年70歲的胡師傅的原垞垞城礦掘進工區的退休工人。他說:“剛參加工作時,我住在單身宿舍,到80年代末,終於趕上第一批農轉非。老伴帶著三個孩子從老家過來,沒有房子住,隻能輾轉在附近的陳莊村租房住。到了90年代,我終於住上了原垞城礦工人西村平方。如今又充分享受到了集團公司棚戶區拆遷政策,住上徐礦城的小洋樓,勞累了一輩子終於可以享清福了。”
從“車騎人”到人開車
已退休10年的萬師傅是礦井投產後第一批礦工。當時,家住銅山區柳新鎮的他,生活困難,家裏兄弟多,負擔重,每天上班、下班都要步行10餘裏路。他說:“那時自行車要憑票購買,擁有一輛自行車不亞於現在擁有一輛轎車。直到上班後第二年,我用辛苦積攢了一年的錢買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
提起上班的辛苦,萬師傅說:“當年那是風雨無阻啊。碰上下雨,崎嶇的羊腸小道泥濘難走,車輪經常被黃土粘得走不動,沒辦法就得‘車騎人’。”
他告訴筆者,20年前他的兒子從采煤專業畢業也來到礦山,當了一名區隊技術員,如今已經是采煤區隊的主管技術兼生產區長。萬師傅笑著說:“如今兒子也天天趕著上班,不過人家是開著四輪汽車!”
(黃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