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僅僅是寫了一首《唱支山歌給黨聽》的礦工詩而已
“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猶如天籟之音的旋律,在耳邊久久回響,一首歌曲富有的生命力,感染力,經過半個世紀的傳唱,唱遍了祖國大江南北,激蕩過幾代人的心聲,這,不由得讓人回想起起歌曲的詞作者姚筱舟,他,是誰呢?
1933年3月,出生於鉛山縣石塘鎮一個“細伢子”(方言:小男孩),原名姚明星,在江西鉛山中學讀書的他深感自己好似一葉孤舟,“人海茫茫何處去”,因而易名筱舟。
1949年參軍入伍,1954年赴朝參戰,1956年參加煤礦工作,經常與礦工兄弟的摸爬滾打,老礦工高亢嘹亮的陝北調子,與煤礦工人生活、勞作的日日夜夜,讓他逐步了解了礦工,愛上了礦工,這為他以後走向創作道路積澱了深厚的文化底蘊,激發了他歌頌生活、歌頌礦工的激情。“我認為煤礦工人是最可愛的人,他們犧牲了自己應該享受的那份陽光,把髒、苦、累留給自己,把光、熱、笑貢獻給人民。”老人曾經動情地說。
他與礦工親如兄弟,礦工把他當成了親人,經常一起拉家常,不時的還談起舊社會的磨難和共產黨的恩情。功夫不負有心人,處處留意皆學問,他記錄下許多礦工編的順口溜、歌謠:“黨是媽,礦是家,聽媽的話,建設好家”、“鞭子是窯主的槍杆子,煤窯是窯工的棺材板子”等等,姚筱舟說:“礦工們都是‘口頭文藝家’,故事、戲曲、順口溜又多又精彩,我自己便陸續記錄了一大本。”
就這樣,看多了,聽多了,記多了,就有了創造的靈感。1958年初春,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姚筱舟趴在忽明忽暗的煤油燈下,一口氣寫了三首詩,其中《唱支山歌給黨聽》的雛形出稿了。1958年的一個夏夜,姚筱舟反複推敲,細細揣摩,隻有第二段中“鞭子”這個詞,讓他想了很久。初稿是:“舊社會三座大山壓我身……推倒大山做主人。”他總覺得“三座大山”不能體現勞苦大眾的苦難,他隨手翻起一本小人書,看到上麵有個提著鞭子打長工的胖地主,頓時來了靈感,他覺得用“鞭子”來形容舊社會窮人的苦難,比“三座大山”更形象,於是他馬上提筆改為“舊社會鞭子抽我身……奪過鞭子揍敵人。”
歌曲的傳唱,曲作者朱踐耳一直想了解從未謀麵的詞作者“蕉萍”到底是何方人士?1963年秋,一封書信,讓小小的礦務局被“尋人啟事”搞得沸沸揚揚。有人向領導“舉報”,被下放到井下挖煤的姚筱舟總喜歡寫寫畫畫,時常向外投稿。黨委書記趙炳儒也不知道蕉萍是誰,就召開大會問大家:“誰叫蕉萍?”當時的姚筱舟深受“血統論”、“唯成分論”迫害,“社會關係複雜”影響,心裏暗想“我出身不好,關係複雜,叔父和哥哥都跑去了台灣……”姚筱舟猶如驚弓之鳥,以為發表的哪首詩又闖了大禍。第二天,礦黨委派人把姚筱舟找來,書記問“你是‘蕉萍’?有人見過你用筆名寫稿子。”姚筱舟一想,反正知道是早晚的事,是福是禍,管他了,就點了點頭。書記笑了笑說“這是好事呀,有啥不敢承認的!”,於是把朱踐耳的信轉到姚筱舟手中。
1997年5月9日,在老人記憶中,是最難忘的日子,時間定格在上海市南京路上的“上海電視廣播大廈”4樓演播廳。應上海東方電視台之邀,他參加了第17屆“上海之春”音樂會開幕式。經過導演與主持人的精心安排,給姚筱舟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他見到了上海著名作曲家朱踐耳和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在雷鳴般掌聲和閃光燈下,三人忘情地擁抱,緊緊地握手。
如今,85歲的老人,依舊謙虛地說:“我僅僅是寫了一首《唱支山歌給黨聽》的礦工詩而已,歌曲紅了不是我的功勞,我隻是一個‘禿子’罷了”。“這首歌能被廣大群眾喜愛,得益於雷鋒的抄寫,朱踐耳的譜曲,才旦卓瑪的演唱,更是因為歌曲真實傳達了新舊社會更替後新中國勞苦大眾的心聲,
大型人文曆史記錄片《唱支山歌給黨聽》,已在陝西銅川首映,該部紀錄片向觀眾展示了這支著名“山歌”背後鮮為人知的傳奇,姚筱舟老人也被當選為銅川建市60周年百名傑出貢獻人物。
歲月冉冉,時光流逝,永不褪色的是文化的傳承,願這首家喻戶曉的歌曲世代相傳,願姚曉舟老人型幸福健康度過晚年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