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摘椒時

近日，在陝西渭南合陽縣百良村，果實壓枝的成片花椒林下，不時傳來歡聲笑語，喜上眉梢的椒農們正背著背簍、挎著籃子采摘花椒。近十幾輛收購鮮花椒的貨車停靠在百良村的公路邊，椒農們把采摘下來的鮮花椒背到這裏出售，收購花椒的商販們則忙著議價、過秤、付錢。“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我家的10多畝花椒產量又增加了，預計要比去年增加10%左右。”該村椒農吉國慶告訴筆者。7月1日起他就和家人開始采摘鮮花椒了，每公斤15元的銷售價格，將給他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比在外打工強多了。

摘花椒，確切些說是掐花椒。花椒果成熟後要及時采摘，若采摘不及時，熟透的花椒果就自行落地，難以收獲了。摘花椒難。是因為它的枝幹上長滿了尖銳的刺，而小小的一朵朵花椒果柄正好就長在一對對尖銳的刺中間，針刺如蟹螯般張著，人們即便千般小心，也常常被紮得手破血流。而一旦被花椒刺針刺後，傷口是麻麻癢癢地疼，比單純的疼要難受好幾倍。更何況，被紮的部位多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蓋裏，抓不到，撓不著，隻能艱辛地忍受著。胳臂上是一道道被花椒針劃破的血口子，手指肚子上布滿了黑黑紅紅的針紮眼，汗水一煞，那滋味簡直就是更“麻辣”了。摘花椒最難耐的是熱。酷暑天氣，驕陽在頭頂上噴火，天就像個大悶罐子，空氣仿佛凝固了似地，人被憋得喘不過氣來。花椒樹長不高，也指望不上它遮涼。采摘伊始，汗就不曾間斷，臉上的汗水就像蚯蚓般爬行，淹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前胸後背的衣服濕濕地貼在身上，渾身粘遢遢的難受。用手擦汗，因為手上都沾滿了花椒的麻辣，擦在臉上，又是火燒般地難受。即便這樣，因為樹上有針刺，天再熱也不能穿薄衣或短袖，再熱也得用厚厚的衣服捂著。中午熱，就趕在傍晚采摘，可太陽剛落山，蚊子卻又出來行食了，不聲不響地上去就咬，給人留下一個個癢癢的紅包，不撓吧，癢，撓了，反而更癢更麻，一忽兒癢疙瘩腫如黃豆，直到撓到出血來才稍微止癢。收完椒，看天氣還要曬椒。這花椒也很嬌氣，曬不對了就變色發黑，價錢可能就差一半半。剛摘回來的濕椒，一般隻能放置兩三天，而且要散開放到陰涼處。如果遇到連陰雨，放個三四天以上顏色就發黑。一旦曬出一天內必須曬幹，如果第二天再曬二茬，顏色就大打折扣，因此，摘椒季也就是“虎口奪食”。

花椒幾乎家家必備，一粒粒花椒飄逸出弄弄的香味。香味的背後是一位位摘椒人的辛勤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