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十
人在三十
很多人都知道“三十而立”這句話,隻是很多人不知道到底三十歲了立什麼?有車子、房子、票子就是立了嗎?那家境好的生下來就立了,比孔夫子還要了不起。
這句話出自《論語》,是孔子自己說的話,很多人讀書都是挑出一句話來勸解別人,其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常常聽到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但是很少有人接著後麵的說,“初心易得,始終難求”,這兩句單獨來看一個積極,一個消極,連起來看,就是一句好壞兼備的話。
說回《論語》。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孔夫子說,他十五歲開始立誌做學問,三十歲才真正確立了這輩子要走的路,四十歲心裏麵沒有疑惑(心誌堅定,再也沒有動搖)。
五十歲知道了天地之命,六十歲什麼話都能聽得進去。耳順,不是孔夫子以前耳背,現在好了。人都一樣,別人對你說好聽的話心裏麵就高興,對你說難聽的話,恨不得跳起來要揍他。
六十歲,孔夫子對於好聽的難聽的都能聽的進去,心已經再也不為這些話所擺布情緒。七十歲,從心所欲,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那是一種心的逍遙,內心的灑脫,後麵還有一句“不逾矩”,不超過世俗的規矩,還是跟平常人一樣,好好遵守著人世間的法則,隻是心已經再也不被這世俗所束縛。
上麵這些都是個人的理解,對與不對,那也是個人的見解,博君一笑。
我問過很多人,快奔三了,對於今後的路有什麼想法,想要做什麼?賺錢嗎,這錢賺到什麼程度才叫夠?
俗話說:“什麼都可以有,不能有病;什麼都可以沒有,不能沒有錢”。誰不愛錢,錢是個好東西,誰也不喜歡病,最好一輩子什麼病也沒有。
隻是很多人年輕的時候拚命的賺錢,老了又用那些錢來買命。我說的這些都是很明顯的道理,也是今後很多人要走的路。
誰不知道,誰都清楚,哪又怎樣?年輕的時候不努力賺點錢,老了看病的錢也沒有,那不是更加痛苦。
明知道後果就是那樣,還是要往那條路去,隻能說:“唉……這就是生活”。
哪裏都是理,能說會道的處處都是嘴,特別讀書讀的多的,有千萬種理由去反駁你。
康熙皇帝就是認識到這一點,不讓那些讀書人在外麵亂說,建立了博學鴻詞科,把那些有學問的全部招來養著,給他們找點事做,修書,這樣他們就沒時間發表言論,在天子的眼皮下也不敢亂說話了,康熙王朝才能穩定下來。
這些都是手段,康熙皇帝深通《老子》,對於裏麵的反麵運用的如火純清,也算的是高明。
我不推從別人去看《老子》、《莊子》,學不好那就是巧言令色,陰謀詭詐。現在看來我有些多慮,能看得懂這兩本書的不多,能講好這兩本書的更是少有。
我有空也會回頭看看自己以前寫的文章,我相信很多人看不懂,或者就看懂個大概,這也不是我自誇,確實言不達意,表達不清楚,也可以說,說的太大了,大的成了理想。
有些事說清楚了要寫很多字,懶的寫,你們也懶得看,就提個大概,或者說提個問題,要自己有那個心思去思考的,看了就過了,文章看上去也就是亂七八糟,不知所雲。
所以司馬遷在寫完《史記》之後就說:“藏之名山,傳之其人”,他覺得沒人看得懂。也確實,很多人都在研究,依舊沒有研究明白。
《老子》短短五千多字,研究的人多了,解讀《老子》的文章書籍多不勝數,依舊沒有研究清楚,也許隻有老子自己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有時候會感覺能夠體會到孔子、孟子當時的處境和心理,實在是艱難,但是又不想放棄,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孔子周遊列國,有時候連一個便當也吃不起;顏回住在陋巷,一口冷飯,一口冷水,過的實在淒慘。孔子的弟子子貢,他是個商人,不說富可敵國,讓自己的老師和同學過上舒適的日子也輕鬆的很。
但是孔子還是就這麼過著,到死了連一口好的棺材也買不起,所有的後事都是子貢料理的,子貢還為孔子選了一個上好的墳地,守孝了三年,那是兒子對父母盡孝才做的。
孔老夫子不是為了財,那他為了什麼?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孟子去見梁惠王,梁惠王問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這個“叟”,客氣點是老先生,不客氣點,就是老頭,至於什麼含義,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梁惠王見到孟子,開門見山就問“老頭(老先生),你不遠千裏而來,是不是要給我們國家帶來利益?”
這麼問,很直接,也很清楚,利益是梁惠王最想要的東西,也是最現實的東西,他能讓國家強大起來。
孟子所處戰國時期,每個國家都在爭先恐後的謀求利益,也在爭能為國家帶來利益的人才。
但是孟老夫子跟梁惠王說的並不是怎麼謀求利益,而是說了很多的王道,仁義之道。
很像孟子去麵試,老板梁惠王就問,孟子啊,你來我們公司能給我們公司帶來什麼利益?
孟老夫子眉頭一皺,然後緩緩的說道:“老板(梁惠王),你又何必整天把利益掛在嘴邊,我到你們公司是要把上好的管理之學(仁義王道)教於你,讓你的公司能夠長遠的發展,成為眾公司裏麵最好的公司,人人都向往的公司,何愁沒有利益”
之後,孟老夫子說了很多,都是自己長遠的發展宏圖,在說一下先前的優秀例子,堯舜禹三代的成功之路。
梁惠王也是涵養好,並沒有把孟老夫子當神經病給轟出去,還是聽了孟子的想法、理念,隻是並沒有接受、實施。那也是梁惠王這個老板知道,孟子說的很有道理,隻是太空了,短時間內很難見效,那是千秋事業。
梁惠王明明就是急切的想要利益,就好像一個老板急切的想要一筆大的生意,來緩解公司麵臨的危機。
但是孟老夫子居好像沒聽見一樣,根本就不跟梁惠王談利益的事,後麵還跟梁惠王打了一套太極拳,推來推去的,最後還是沒能說服梁惠王,孟子也隻能離去。
孟老夫子是傻嗎?還是神經病?拿現在的眼光來看,就是神經病,老板要利益要賺錢,你就幫他賺錢就是了,還要教老板怎麼做人,這不是扯蛋嘛,而且屬於吃力不討好的扯蛋。
跟孟子同時期的蘇秦,掌握六國相印,相當於六家上市公司的總經理,待遇跟孟子就是天壤之別,因為蘇秦給每一個公司(諸侯國)都是現實的利益,至於這波利益之後還有什麼,蘇秦也不想管,愛死不死,愛亡不亡。
但是孟老夫子不一樣,他想的更加長遠的事,也可以說是千秋萬代的的事。孟子真的不明白當時的諸侯國想要什麼嗎?他知道,他清楚的很,無非就是攻城略地,發展經濟,擴大勢力,增加地盤,富國強兵。
這些東西孟老夫子不會嗎?要是不會,這亞聖也不會是孟子,而是別人了。孔子也好,孟子也罷,一輩子做的事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很多東西,很多策略方案都是治標不治本,那有什麼辦法,一時見效就行,之後再發病,誰知道還歸不歸我管,哪裏管的那麼多。
“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小人,天之君子”。
孔子、孟子、老子、莊子等等就屬於人之小人,天之君子,符合的是天道,尊天地之理,隻是活在世間確實有些淒苦,一輩子也是清清貧貧。
看看現在的中醫和西醫,很多事不說也是事實俱在,實在是力不從心,無可為也,隻能各自逍遙。老子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騎著青牛,留下了治本藥方,西出函穀關,再也不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