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窯哥書寫曆史---我的一段人生履曆
1953年初秋我出生於河北省蔚縣黃梅鄉的一個小村落。父親因公務不在臨盆的母親身邊,那是這個月份第7天的淩晨,母親的舅舅做了一個夢,說有一塊很堅硬的石頭從牆外飛進來,“咚”的一聲落在窗前。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我便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於是,舅姥爺對母親說,就叫他 “石頭”吧,好存。
後來我想,我這塊石頭,大概就是從遙遠的底層深處來的。因為不久,我和母親就隨父親一路向西回到祖籍,從此落足於礦區腳下的古鎮暖泉。
17歲高中畢業後,在本地開始任教,擔任初中兩個年級複式班的文科老師,語、政、史、地四門課程全上。剛去的時候,我的身高比初二的幾位學生還矮半頭,但村子裏的人們卻很尊重我,家長們也很關照我。後來因工作需要調到公社,不久又到了蔚縣廣播站。
這一時段,有兩個人對我的人生很重要。一位是我初、高中的班主任門秉剛老師;另一位是把我從學校調到行政的班惠同誌,他時任蔚縣暖泉公社的黨委書記。1972年,蔚縣從當年高中畢業生中選拔200名優秀學生在西合營集訓,然後向全縣分配充實教師隊伍。我們暖泉中學去了9名同學。
上世紀80年代初,我曾在蔚縣大南山裏的一個工程指揮部待過一段時間,那是總後與糧食部合署開鑿的一個石洞工程。剛去的時候,因還沒從家庭變故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一度情緒很低落,但堅持寫作的興趣卻沒有減。1980年暮春時節,我從一份刊物上看到河北省長李爾重寫的《上路篇》,很受裨益。於是,便冒昧地給這位省領導寫了封信,題目是《聆尊一勸我上路》。不久,這封信稿在當年的6月號《河北青年》發表,又過了些日子,竟然收到李爾重先生近3000字的一封長信。這件事情本身就令我十分感動,看了信的開頭,更是讓人感慨萬千:
曹森同誌:
你的信,轉到我手上,已經很久了。早就想給你寫
一封回信。由於繁冗牽扯,和重重矛盾的纏繞,未能實
踐我的想法。現在才給你寫信,請你原諒。
一個堂堂的省長大人如此客氣如此在意一位普通青年的生活和成長,真該給今天和後來為官者留為佳話。至少對於我,從那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困苦,我都會覺得自己眼前有一位不凡之人在激勵著自己,因此都會咬牙挺過來。
1984年秋,原蔚縣煤礦的黨委書記袁蔚同誌差人把我招到煤礦,從此,我的大半生和礦工兄弟們結下緣分,也親曆了這家地方龍頭企業改革發展的奮鬥曆程。
蔚縣煤礦,即後來的老虎頭煤礦。始建於1955年,為張家口市屬國有中型一檔企業。在半個多世紀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的創業征程中,始終堅持“內抓管理,外抓銷售”的經營方針,以走一步看三步的戰略眼光發展壯大自己,將一個年產3萬噸原煤的小煤窯最終建設成市屬中型一檔國有企業。本世紀初,年產原煤超過百萬噸,並入開灤前的2004年底,達到173萬噸;企業固定資產原值3.3億元;淨值2.4億元,總資產4.48億元;產品銷售收入位居張家口市10強之列。
我到礦的時候,正趕上企業進行廠礦長負責製改革,機構和權責關係進行著較大的變更和調整。由於我的寫作基礎較好,被安排在黨委宣傳部門作新聞幹事。
繭子花烙下了真誠的囑咐,
像一幅幅袖珍的“改革畫圖”。
掌紋裏傳來了滾燙的期冀,
似一股股濃縮的烏金流出。
眸子如同高頻段的載波,
一雙大手攥得動筋響骨。
筋動處隆起了立體的規劃,
骨響聲猶如開發的樂鼓。
凸起的骨節像山頭,
毛孔又若井口那樣羅布;
凹下的指縫像巷道,
紋絡恰是掌子麵無數。
比如說,這像蓋房子……
對,對,你是梁,我是柱!
載波通過大手遙感,
力的軌道同步。
我的這首《書記握住礦長的手》,是到礦不久發表在一家刊物上的,她貼切形象地反映了廠礦長負責製在煤礦在國有企業的一段改革經曆,在縣裏的一次詩歌朗誦會上受到師友們的一致好評。談創作體會時我說,生活是文學的生命,是煤礦洶湧的改革大潮讓我收獲了創作的喜悅。日後,我會踏踏實實地為沸騰的礦山為可愛的礦工兄弟們書寫、歌唱。
個人的選擇與曆史的契機,一定會為自己的未來留下具有因果關係的答案。可以說,這個秋天,我一頭紮進煤礦,至今無怨無悔。
從入礦到退休30年,礦領導經曆了前後四任,自己也從一名臨時工成長為企業送培幹校畢業的黨的宣傳幹部。職責與使命讓我已經習慣了為企業唱讚歌,為礦工加油鼓勁,為窯哥書寫曆史。
到礦的時候剛過而立之年,,熱情高,精力旺盛。盡管工資隻有幾十塊錢,但常常夜以繼日地幹。稿子也源源不斷地在外發表。短短兩三年,蔚縣煤礦在河北省、在煤炭行業成為知名企業。。1990年,我作為這個礦第一位送培的文科大學生,很榮幸地到北京煤炭管理幹部學院進修學習,並被學院聘為院報和廣播站的編輯,還在校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從北京回來後,開始代理黨委宣傳科科長,工作更是格外用心用力。雖然是地方礦,但卻有著一支勇於奉獻,特別能戰鬥的職工隊伍。50多年征程漫漫,歲月如歌,他們用意誌和品質、心血和生命,書寫了一首首壯美的史詩,為張家口的地方經濟發展、國家的能源建設,做出了可歌可泣的貢獻。
這裏的礦工樸實憨厚奉獻精神強,關鍵時刻敢拿命贏得別人的幸福。一位身高隻有1.6米的董德西,在南留莊井透水的緊急關頭,他沒有在最佳時機逃生,而是拚命向還不知情的06工作麵上的19名礦工兄弟跑去,並與大家一起沉著應戰,最終平安升井。
龍成福25年幹井下工,平均兩年做三年的活,1988年因公受傷還未出院,就對井口領導說“我好了還要下井”。主任不答應他又去找礦長。老黨員王池是管地麵售煤的,在煤炭供不應求的那些年,這是個“肥差”。有的司機給他塞錢要討方便,他說:“甭說我是黨員,就是個普通工人也不行!”
這一類故事這些人物還有許多許多。如“開拓隊長”李庫、機修主任宗進玉、“礦山驕子”張寶成等等……
所有這一切,都深深地觸動著我的心靈與筆杆,企業每走一步,我的文字、我的圖片都留有清晰的印記。我的歌與哭我的鼓與呼都是企業的脈搏。
從入礦到上世紀80年代末,我以這些無私奉獻者們的事跡,寫了一大批稿件,除了在外傳播之外,還利用企業板報、櫥窗、廣播等渠道,演講、文藝節目等形式進行廣泛的宣傳。《宋師傅進廠50天》、《像煤一樣》、《嘴上 “沒毛”辦事也牢》、《人間自有愛》等稿件就是在這階段發表的。我個人也由於上稿數量與稿件獲獎等因素年年被評為地方黨報、電台和行業報的優秀通訊員,同時也獲得“黨的優秀宣傳幹部”、“優秀思想政治工作者”等多種榮譽稱號,被《中國煤炭報》、《中國礦業報》以及省市新聞單位聘為特約人員。
煤礦的家庭有其特殊的意義。礦工郭建忠因傷致癱,他年輕漂亮的妻子康翠梅十幾年如一日精心侍奉,好多人也包括建忠的家人勸她前行,甚至郭建忠本人為了給妻子解脫都偷偷地自殺過,但康翠梅卻總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一如既往。我以《笑對生活》為題,將他們的故事寫成報告文學,發表在1987年4月17日的《河北日報》副刊。開篇說到:
“累了嗎?走,我們回去。”她仄頭送去一縷溫存,然後
喚過兒子: “力力,來幫媽一把。”於是,母子倆從療養院的花徑中推著輪椅上的這一位向家門走來。
身後,是一片彩色的雲。
康翠梅,21歲上丈夫因公致殘,5年多了。
這畫麵感極強的一幕,無不讓人在心中留下諸多酸楚。是誰在說,煤礦工人是新時代最可愛的人?這裏我更要說,他們相濡以沫含辛茹苦始終在牽腸掛肚擔驚受怕中生活的妻子亦為可敬。
安全是礦山企業的天字號話題。因此,我的眼睛我的筆頭我的嗅覺始終如一地緊盯著“這一片天”。《寨子山的報告》、《過斷層》、《井下有朵高高的雲》、《蔚縣煤礦產煤百萬噸無死亡》、《老虎頭煤礦連續16年實現安全生產》等篇什都是不同時期從不同側麵進行報道的。
當然,我們的新聞、我們的文學指向不僅僅是隻停留在企業這一範疇內,其功能和效用是為社會為時代服務的。上世紀80年代後期,我已感到勞酬分配幹群關係的一些問題,於是寫下《居官亮底好》這篇言論,意在為官者要心胸亮堂、收入清白,既要有政績,又莫要有劣跡。可以說,這是改革前期為防止腐敗開的一劑藥方(見《河北日報》1988年10月12日4版)。
真實是新聞工作者的良知和職業道德。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對外報道還是礦內宣傳,我從未出現過稿件失實的問題。這樣,既不會給領導找麻煩,也能取得良好的宣傳效應,不至於讓讀者特別是本企業職工或知情人有“不太靠譜”的感覺。當我再去采寫稿件的時候,礦工們便會很積極的配合。
上世紀90年代初,社會上一些不正之風有所蔓延,特別是表現在家庭婚姻倫理觀念上,出現了不少有悖於傳統道德體係的事情。在煤礦,就因為有的婦女嫌下井工人地位低而離婚的,而不少青年礦工娶不上媳婦的情況也十分普遍。根據這些情況,我一方麵組織采寫了一批有針對性的新聞稿件,通過媒體發表引起社會關注,另一方麵,利用礦內宣傳陣地,進行“好媳婦”“好家庭”的造勢傳播,並通過礦黨政與工、團組織配合給予表彰獎勵。《家之歌》、《劉建忠的家庭話題》、《難得這樣一種意識》等特寫就是在這種情勢下成稿的,發表後收到很好的社會效應。1996年9月28日,《中國礦業報》在“人物”欄目給《難得這樣一種意識》做了編者按;《家之歌》與《劉建忠的家庭話題》分別發表在《張家口日報》與《中國煤炭報》星期刊的頭條。1997年6月,我以《發現與開掘》為題,在全省煤炭係統通訊員會議上介紹了這幾篇稿子寫作的背景和思想,並刊登在同年12期《中國煤炭報通訊》上。
新聞和文學是我關注礦山反映生活的雙翼。我的這兩隻“翅膀”都充滿了正義和愛。隻是表現方式不同。我的文學作品多數顯現著批判意識和理性力量,對礦工的生存狀態給予深深的關切和憂慮。如獲得“烏金獎”的報告文學《騾子哥們兒下井去》,以辛辣的筆風,從“騾子”這種獨特的生命物種所承受的生存苦楚中,暗喻弱勢群體的勞工,在激烈的人生競爭甚至傾軋中,艱難生活的曆史成因和現狀,同時也深刻揭露了私人小窯主像騾子一樣地使用窯工以至形成“礦難”頻發的根由。小說《臨界》則以直麵現實的憂患意識,大膽反映了國有煤炭資源所遭受的嚴重破壞,揭示出造成這種無序開采的官僚腐敗已到了難以容忍的“臨界”狀態。應該說,這是以煤炭係統為題材的早期“反腐”之作,是最早揭示中國礦難深層積弊的一部小說。
小說創作於煤礦最困難的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那是一段煤礦工人紛紛下崗、放假,生活十分艱難,而小煤窯主則開始大舉進犯,不但無償掠奪國家資源,而且以各種手段腐蝕、勾結地方官吏,致使“有煤的地方大多成了有事的地方”。從1994年開始,因煤礦銷售遇到困難,職工們經曆過一段“輪流下崗”的日子,我們機關的人員也不例外,每月隻有83元錢的生活費。盡管如此,依然沒有放棄,依然靠手中的筆召喚憂國憂民的良知。
“大哥離去不到一年,我的另一位鄰居老郝也因肺癌撒手人寰,歲數比我還小。他是礦上連續十多年的勞模,一直是井下的兵頭將尾。麵對著又一個殘破而傷心的家庭,我的心堵得很難受。兩年前,我在編輯《歲月如歌》的時候,他們都是我畫冊中的英模人物,於今,天隔一方,大家該說些什麼?”(《未曾想過的告別》)。“我看著他珍老人病重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的老窯哥們多數已不在人世,他們是蔚州礦區昨日的曆史,曾經輝煌的功臣。我來他家一共三次,頭一次了解情況,第二次拿著相機來,為他老倆口拍下了幾張照片,第三次為他們洗好相片送來。那幾天非常的冷,老人一家十分感謝,我隻說這是我職責範圍內應該作的一點事情,我想留住你們的模樣。讓後人永遠地記住,要他們知道好日子是如何來的,自己該怎麼做。礦山才能發展,社會才能進步”(《他珍和他的勞模弟兄們》)。“煤礦是一個特殊的生產場所,礦工是一個特殊的勞動群體。這個環境裏,有著太多的意外和感傷。呆久了,你會舍不得離開,無法拒絕與他們相處的歲月。至少我是感到了,並十分樂意為這些日子喝彩,當然不包括那些痛心悸首的個例”(《無法拒絕的歲月》)。這些作品充滿了強烈的憂患意識和人文情懷,字裏行間透露出的對礦工的愛憐和感傷。這不僅僅是對煤礦的“窯哥們”,而是對所有社會弱勢群體的殷殷深情。因為我出身貧寒,半生坎坷,希望這些底層生活的人們,能得到更多的溫情和眷顧,一切勤勞善良的人們,理應擁抱幸福的生活。
2000年以後,我因工作需要,先後擔任了老虎頭礦的黨委宣傳科和蔚州礦業公司的企業文化科科長。我以為,這隻是對我過去工作的一個肯定,隻是給我又加了“一根繩”,讓我踏踏實實地把這個“套”拽到底。
這以後的十多年,是煤礦發展的一個鼎盛期。老虎頭礦在度過了50歲生日後並入開灤集團,為企業改製選擇了最佳路徑。這一時段,我幹得格外開心,先後策劃了“50周年”礦慶,《烏龍出山》、《情撼蔚州》首發式,蔚州公司“6.29準軍事化演練”等活動,先後出版了8種新聞和文學類的書籍。2011年蔚州公司成為河北省首批“企業文化先進單位”,使老虎頭礦、蔚州公司在開灤集團、在全煤係統聲名鵲起。
大半生的寫作多數都是以蔚州和礦山為主的,包括散文集《瘦石集》、《情撼蔚州》;中、長篇小說《臨界》、《病房》;報告文學《蒼山作證》、《石炭生輝》、《騾子哥們兒下井去》;新聞文學《烏龍出山》、《無法拒絕的歲月》,以及文化類專著《蔚州融合文化》、《歲月如歌》等。作品曾連續兩屆獲河北省散文名作一等獎、華北散文優秀獎、第三屆“新世紀之聲”共和國頌歌征文一等獎、中國作家創作年會一等獎、《散文選刊》全國散文獎一等獎以及“烏金獎”等30多種獎項。入選22種文集和多種教輔讀物,被中國作家代表作陳列館、中國傳媒大學圖書館、張家口圖書館多處收藏;傳略收入8種名典。《人民日報》、《工人日報》、《農民日報》、《中國青年報》等媒體對自己的作品都有過中肯評價。
也許命中注定與礦山有緣,也許總在一種感恩的情緒中回報著生我養我的家鄉熱土。在不斷流動的文字血脈中,最多的記憶是蔚州、是礦山。因為這裏的人民經常在幾百米地層深處為人類開采著光明和熱能,他們用汗水有時是熱血書寫著雄壯或悲情的曆史。我時常為他們的勞作與奉獻感到欽佩和驕傲,也因一些傷殘甚或失去生命的窯工弟兄及他們的家庭陷入久久的哀傷。我想,我的孕育著燦爛文化,特別是“石炭精神”和文化的土地,一定會深深震撼著讀者們的心靈,並堅定著他們奮發有為的誌向。正是這古文化的熏陶和浸染、礦工的勞動與奉獻精神促使自己寫出了一篇篇飽含深情的文字,表達著深厚的鄉情、親情、友情,以及對土地、礦山和礦工的熱愛,並呼喚人們以仁義之心公民之責關注、扶助弱勢群體,捍衛失落的傳統文化,彰顯強韌、奉獻、進取的民族精神。
40多年來,一直在文化思想宣傳這條線耕耘,不敢說多有成效卻終以勤勉敬業思學進取而名。2011年3月,鑒於自己為礦山文化建設和文化繁榮所作出的貢獻,開灤(集團)蔚州礦業公司為我頒發了“文化宣傳貢獻獎”;2011年6月,作為張家口市唯一的礦工代表,又獲得了“首屆全國煤炭行業‘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稱號。2012年3月,被蔚縣縣委、縣政府樹為“百名先進典型”之一。
現在,我這塊“石頭”已有幸進入了中國作家協會,並承擔了中國煤礦作協理事。同時還是《散文選刊》、《散文百家》、《海外文摘》、 “作家出版社” 以及中國文化藝術研究院等單位的特約人員。
我感謝培養自己的礦山,感謝與我親如兄弟的礦工。我認為我應該是礦山的兒子了,因為我在這片土地上工作奮鬥了30年,是這黑色的沃土滋養了我,培育了我。所以,我願意為她歌唱,為她書寫曆史。
我已逾花甲,不知未來還有多長的路。大半生的行程中自然經曆了許多,不可能都寫出來。我之所以把筆墨留給礦山留給我的窯哥兄弟們,就是因為我在這裏我在他們中間收獲了許多,懂得了厚道懂得了奉獻懂得了愛,知道了光明和熱能是怎麼來的,後來的人應該怎樣珍惜。
作 者 簡 介
曹森,男,1953年9月生於河北省張家口市蔚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煤礦作協理事,河北作協及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作品以散文、報告文學為主,著有散文集《瘦石集》、《情撼蔚州》,中、長篇小說《臨界》、《病房》等。《小島》、《回家》、《母親是山地的一株垂柳》、《家鄉暖泉如周莊》、《騾子哥們兒下井去》等篇什產生廣泛影響。作品入選22種文集,有的進入中、高等教輔讀物,多次獲獎;榮獲“首屆全國煤炭係統‘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等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