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爐膛中的一塊炭
從而立之年到兩鬢斑白,我與煤炭報走過了幾近相同的歲月。世間什麼是緣?人生有幾個25年?因此我對友人說,別的征文可以不寫,惟獨與煤炭報的這份情結,是用心血凝聚的。
《中國煤炭報》創刊不久,我恰好被張家口地區的一家國有地方煤礦聘為新聞專幹。又因為礦所在地蔚縣離北京很近,之後每年都有機會去報社看看。劉慶邦、文物、李仁堂、張潔、張兆增等老師和朋友們,也幾次到這裏講學、采訪。同時,蔚縣還是京西最近的煤炭生產基地,十多年來,也不乏礦難和其他相關的新聞發生,而我所在的張家口市老虎頭煤礦,改革開放以來,始終是河北省乃至全煤係統聞名的先進企業,因此,我的新聞資源和與報社老師們、同仁們所締結的情分,便愈發地深厚。
歲月荏苒,而時光隧道之深處,卻常能檢索出鐫刻清晰的故事。最讓我難以釋懷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就調離煤炭報的李為民。1984年,因了我的兩篇消息需要改寫,這位編輯前前後後給我來過4封信。令我十分感動。因此,我選了他其中的一封信,另外又寫了一篇題為《書來信往寄深情》的文章,一同刊發在當年第6期《中國煤炭報通訊》上,成為當時報社和通訊員間的一段佳話。可以說,李為民是我新聞道路上的啟蒙老師,他的誨人不倦,使我終身受用。
我常對文友們說,煤炭報編輯、記者們的品格和敬業精神,國內一流。這話並非無的放矢。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我們身邊的許多人和事都在發生著變化。媒體和企業間的有償新聞,編輯和通訊員間不便言說的往來,在不少新聞單位,都不算是新聞了。而煤炭報的領導和職員們,迄今為止,都令我十分地敬重。這二十多年來,我與新聞部、副刊部、攝影部的老師們、朋友們打交道最多,但向來都是用稿說話,很少吃吃喝喝,或搞點什麼名堂。
這裏,舉兩個例子。九十年代前期,要聞部的陳昶同誌先後為我編發了《優化就是科學》、《“卒子”已經過河》、《過斷層》、《張礦長買蔥》等稿件,且發在一、二版顯著位置,有的還獲了獎。但我好長時間沒見過人家的麵。那時候單位打長途電話不大可能,老花礦上的差費也不好意思。隻能在寄稿時附上一信,表示感謝。而陳主任也是每信必複。其中說道;報社同樣離不開通訊員的支持,你不必在意。有了好稿,隨時寄來。再後來,崔濤副總編、馮向國、張廣泉等同誌,均是在先知名、再識文、後識人的情況下逐步結交的。這十多年來,副刊部的同誌們先後為我編發了《龍歌鳳舞盡騰靈》、《紅粉正補青山缺》、《家之歌》、《劉建忠的家庭話題》、《黑白世界的詠唱》、《金玉光華》、《虎嘯雄風》等通訊和文學紀實類稿件,在礦區及更大範圍內的讀者中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張家口市文化局的一位老同誌在看了《家之歌》後,信中十分感慨地對我說:在物欲盛行的年代,讀了你的這篇文章,猶如腦海裏吹進了一股清涼的風,頓覺滿身清爽。國人真該好好上一堂家庭倫理、社會公德的課了。
2005年1月13日,副刊以頭條位置發表了我的散文《母親是山地的一株垂柳》,之後被《散文海外版》等多家報刊選載,榮獲第二十屆全國產業經濟好新聞獎。然而,責編韓立平,我至今還不相識。此外,象任鳳榮、顧立民、常炳林,都為我編過不少稿件,有的始終未謀過麵。正是這些默默無聞、甘做人梯的奉獻者們,築起了“中國煤炭報”這座大家心目中的豐碑。25載漫漫征程,她的正義和巍峨不但架起了通訊員與讀者之間一道心的橋梁,而且為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煤炭事業的發展,留下了一部卷帙浩繁的史書,其功大矣!
寫了半生情未了,白頭更愛賦青山。改用徐迅先生的一句話,情寄報社識與不識的師長和朋友。那年,仁堂老弟情深意長地對我說:《中國安全生產報》要在各省、市、自治區建站了,咱們河北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你來不來?雖然歲數大些,但你的基礎和敬業精神,報社的同誌們都知道。說老實話,我何曾不想做一名專業記者?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因了這樣那樣的原因,終未能遂願。但我至今心謝仁堂,謝報社許許多多值得我心存感激的人們。因為信任。因為熱忱。和慶邦老師曾在副刊的秦嶺、陳萬鵬、趙希珠,以至後來的李學玲、劉秀玲,直至現在的李韋、孫寶福,他們都為我的新聞和文學之路,做過真誠的鋪墊。無論是慶邦、秦嶺老師豐富的人生閱曆和才學,還是仁堂、張潔、張兆增等好友們寫就寫、喝就喝的礦工風格,甚或趙希珠、李韋永遠令人溫暖的笑意,不僅給我們以深刻的影響和教益,同時也在京城媒體中形成一道雷厲風行、格調高雅的風景。
我雖然失去了做職業記者的機會,但我已與《中國煤炭報》、《中國安全生產報》以及《陽光》雜誌結下了化不開的情緣。如果你們是嚴寒中的爐膛,我願做一塊忠誠耐燒的炭火。曾有過的南方雨雪冰凍災害和無數事實,提醒國人應該重視這炭火的作用。一個“煤”字,將我們熔在一起,注定我們是發光發熱的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