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這片土地屬於我
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隻歎息一聲,飛落在那裏。”讀著泰戈爾的詩篇,忽一晃,才知秋之將至。我要在這忙忙的大學起航程裏偶爾貪得的悠閑來整理一下我這些拾貝的日子。
大學這片天空真的很大,茫茫然,讓人焦急,讓人激奮。焦急於它的大,大得像個小社會;激奮於它的被期待的,它被我所期待的將會如何實現。是啊,這些期待可能從一開始就被賦予了滿彩斑斕的色彩,若是它的期望值沒有預期的那麼理想,隨之而來的是那種驚慌失措而又不知該怎麼辦的驚慌失措與失落,像是在抓虱子,你很想逃,這是一個剛上大學的朋友形容到他現在自己的生活狀況。而我,恰恰相反,我渴望展翅飛翔而又有怕摔傷。我覺得青春不是無處安放,隻是看你是否抓住它的尾巴,是否把握自己,不管這片天空有多大,我隻顧飛翔,哪怕我最後什麼都沒有,就像泰戈爾筆下的飛鳥。
每一朵綻開的花朵都會努力展示自己如何美麗和與眾不同,每一個走進大學的新生也一樣,一朵經曆了風雨洗禮綻開的花朵,他們都拚命地展示著自己。我開始意識到這種無形的競爭力以及猝不及防的“進攻”。明白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後,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邁步了。因為在這種競爭中,開始嚐試第一次被打敗,第一次被旁觀,第一次被冷落……
當我發現,在不遠的前方忽隱忽現的光苗,我暗暗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像張曉風的文字裏麵那些小學生一樣默默回答著自己,我在。我在,這裏有屬於我存在的角落,更有屬於對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舞台。有時候,謙虛過分就是自卑。正是自卑,一點一點地埋葬著那些突來勇氣,甚至逐漸地陷入了“無我的境界”,真正的悲哀才剛開始啊。
我可以勇敢說:我在,並且我要在這片土地上尋找屬於我安放青春的地方。
要想融入大學生活中,就是一個小我變大我,最後回歸小我的過程。這是我這些忙碌日子裏整理出來的心得吧。似乎用“心得”二字有點高不可攀,但我沒其他詞語來處置我這小小體會,尚且在這放肆放肆。還是不去討論青春與安放的問題吧,因為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我這裏雖是從自我角度來回味這個新開始,不僅僅是大學生活,我更想說的是變化,一種適應新環境的改變。當在變化著的環境裏,你還學不會應變的話,真的就會有我那個朋友一樣的感覺,抓虱子一樣,無法逃脫,害怕,無法發掘自我。而害怕的原因大概就是,在渴望陽光關照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
陽光,這世界充滿陽光,但我身邊總有那麼一些人會認為它很黑暗,有時我真的想責問他們,是你們內心黑暗嗎?那你們有勇氣去正麵接受嗎?敢情說現實黑暗,那你們又有誌去讓世界變得更幹淨嗎?如果一味隻是在哀歎,請給點實際能力看看好嗎。我並不否認那些灰色的零零點點,這是事實。但我更願意尋找屬於我的寸方之土,屬於我的心靈歸宿的淨土,來安放我可觸的坦蕩與勇敢。
有所期待,而有所追求,心有陽光就不會覺得它黑暗了。追求的前方也許黑暗,但隻顧邁步吧。如孔子所說的“出世”與“入世”的問題,在我看來,當今世界就隻有“入世”的角色,融入人的世界裏。但隨之會帶來一個附屬問題,就是“知其不可而為之”,抑或是“知其不可而不為之”呢?在這“為之”與“不為之”的過程,就看你是否有獨自承受繁瑣的工作、享受單個體的孤獨與寂寞,“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啊。所以在“入世”之時就要保持一種風度——用之則行,舍之則藏。
在當下,風雨兼程的前路,世俗的圓滑逢源會磨平你的棱棱角角,再甚者就是在走投無路時讓你露出人的本性,看《滄浪之水》的池大為,在那樣極度殘酷的現實下,他的人格被逐步扭曲了,他沒有把自己“藏”起來,而是“鋒芒畢露”展現人的本性。可悲!可怕!這雖然是小說構造的人物人格扭曲,但不能不讓我們深思,那個被曆史定格的社會,尚且還有多少陽光呢?
社會現實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本來就是要我們與生俱來地去接受。思想躁動與情感敏銳的我們,其實真的應該直麵陽光,不要總認為自己內心總是下著雨,要是你還覺得內心暗淡的,那請你放一杯清水於陽光下,讓朝陽直照著,然後把它喝到心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