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樹上柿子紅
高高樹上柿子紅
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馳,遠處的山巒撲麵而來,轉過一個大彎,汽車就進山了,憑窗外望,劈山夾道,山旮旯裏一樹樹紅得耀眼的那是什麼?那不是朝思暮想的柿子嗎?此時正是深秋,各種樹木的葉子均已枯黃落下,柿子沒有了葉子的遮掩,一嘟嚕一嘟嚕地把紅色盡情地顯露出來,藍天白雲,空穀柿紅,氤氳出一副秋天裏獨有的風景,把深居鬧市中的我結結實實地浸潤於柿子蜜裏,甜膩與柿子餅裏,酸爽於柿子醋裏了。
這是久違了的情景,自鄉下來到城裏,這種情景無時不在腦中浮現。那時,每逢農曆的九月底十月初,家鄉的柿子紅了,溝沿上地畔旁山峪裏,一樹樹滿是的,整條溝因了柿子而一起紅了,這裏一樹重台,哪裏一樹尖頂,低處一樹蒸饃,高處一樹火罐,左邊一樹鏡麵兒,右邊一樹鬼臉青。
柿子形態各異, 因而得名各異;特性各異,吃法亦各異。
蒸饃柿子體態光滑,形近扁圓,塊頭碩大,可不就是個蒸饃嗎!蒸饃柿子每個至少有斤餘,是柿子家族中的巨無霸也是珍品,數量稀少,瀕臨滅絕。秋末,一個個大柿子趾高氣揚地掛在枝頭上,那氣勢足以壓倒歡度新春的紅燈籠。老農們把一個個珍寶般的大柿子用專用的夾杆從樹上夾下來,一個也不能糟蹋,因為一個柿子就是一罐蜜呀!夾下來的柿子被臥在閣樓上,經過幾個月的自然熟化和軟化,柿肉就發生了質得變化。吃時從柿子的頂端撕去一層薄膜狀的柿皮,一嘴吸下去,一下子甜到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末梢。這哪裏是在吃柿子,這簡直就是在喝一罐蜜!食完柿子,嘴唇上,腮幫上的殘餘,伸出舌頭沿嘴唇環繞一周,便全部被回收利用。雙手裏,衣襟上,鞋麵上,地麵上灑灑流流還不知糟蹋了多少。此時食者心滿意足,寵辱偕忘,柿子的立體形象也頓時倒塌了下去,隻有柿餅不離不棄地托著它的皮,黯淡無光地被甩垃進圾桶裏,從此永遠地謝了幕。
與蒸饃柿子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火罐柿子,顧名思義,火是說它色紅,罐描摹其形狀呈長圓形,另罐沒有缸或甕大,是說火罐柿子體型小。因為其個頭比葡萄大不了多少,最大也沒有大過乒乓球的,所以就結得密,筷子粗細的一根枝條上,有可能結上幾十上百個柿子。收獲時一枝枝折下來連枝串成大串,一大串一大串懸於房梁,數月後柿心必化透。冬日裏陽光暖,卸一串化透了心兒的柿子掛於屋外,大人小孩爭相來食,從柿蒂上銜下來,自柿臍下嘴吸食,柿子蜜便入嘴下肚,隻不過這種柿子蜜不能像蒸饃柿子那樣可以用罐來量化,倒是用盅比較合適,一口一盅,無非多吃幾盅而已。吸食過後的柿皮被隨手丟在一邊,大紅公雞便率領它的愛妃們群起啄而食之。
若要進行深加工,重台柿子和尖頂柿子是不二選擇。重台柿子從頂端扯出模模糊糊四條線,把柿子均分為東西南北四大塊,四大塊界限分明又天衣無縫因此柿子呈方形,方形又受托於一個蓮花瓣形的底座,就如同觀音老母坐於蓮花台上,故名重台。尖頂柿子呈金字塔的形狀,尖頂因而得名。兩種柿子都可以旋去外皮,掛起晾至半幹,然後集中捂至出霜,甘甜粘韌的柿餅便大功告成,或自食,或饋贈,或售賣客隨主便。
近年來,陝西富平的柿子產業異軍突起,氣候空前,柿子已成為當地的拳頭產品和特色產業,成為向外“炫耀”的一張靚麗名片。當地采用公司加基地加農戶的的發展模式,利用訂單銷售和電商平台,積極開拓海內外時市場,為當地經濟發展和農民增收開辟了一條成功穩妥的路子。目前,富平縣已建成全國第一個柿子博物館,發掘和弘揚柿子文化成為其當仁不讓的社會責任。
高高樹上的柿子,它紅在樹上,紅在老百姓的心裏,更是紅在中華民族的複興路上!
黃礦集團瑞能煤業趙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