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礦業湧鑫公司:礦山人的“謊言”
那一年,你懷著夢想與激情,踏入了這片黑色的沃土。
嶄新的工衣,鋥亮的水靴,你緊了緊那根黃色的皮帶,滿臉自豪地坐上了神秘的膠輪車。扭頭看著副平硐口那方擁有了二十幾年的光明逐漸遠去,你忐忑又略帶向往地望向了前方。
八個小時的暗無邊際狠狠地敲打著你的意氣風發,當最後手中的鐵鍬都拿不穩時,你狼狽地蹲在了巷道邊再也不願起來。升井後你癱坐在浴室,發抖的雙手急切地撥通了家裏的微信,“兒子,井下工作苦不苦啊?”聽到父母熟悉的聲音,看著視頻中滿是煤漬的自己第一次有了男人的味道,你笑著衝視頻裏說:“不苦。”
那是你第一次抬單體支柱,100多斤的重量,80米的距離,你歇了3次。你踉蹌地挪著碎步,滿眼豔羨地看著另一端的工友麵不改色。前一秒的勞動讓你汗流浹背,後一秒的涼風卻讓你直打冷顫。可你一直咬著牙,就連踉蹌的步伐都開始變得愈發穩健。隊長看到你認真的樣子,關心地問道:“這活累不累?”你望著不遠處忽閃忽閃的燈光,堅定地答道:“不累!”
中秋節那天,你望著又大又圓的月亮出了神,不禁想起了遠方的故鄉和親人,這是你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思鄉的情愫慢慢發酵。班長走過來拍了拍你的肩膀:“想家啦?”你慌忙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月餅,甜甜的豆沙餡突然變得有些苦澀:“不想。”
那是你第一次參加技術比武,平時你在瓦檢班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自信滿滿的你熟練地進行著手指口述,那台心愛的光瓦儀你操作起來那麼地遊刃有餘。雖然你已經拚盡了全力,但結果卻給了你“當頭一棒”,你沒能入圍。你坐在學習室裏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了頭,工長遞給你一瓶水:“現在服氣了吧?”你把頭扭向窗外,倔強地說:“不服!”
那一次你帶著大夥清理煤泥,整整十二個小時你浸泡於積水中,漆黑斑駁的煤泥覆滿了你的身子。扛沙袋,躺渾水,長時間顧不得吃飯讓你那“不爭氣”的胃再次疼了起來。升井後,班長帶來了胃藥,滿臉心疼地問:“疼嗎?”你緊緊地咬住了嘴唇,雲淡風輕地答道:“不疼。”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你和同事們們誌願值守在了門崗防控點。雖然腦海裏無數次設想過自己勇戰疫情的場景,但看著日益增多的返礦人員,心裏還是有些發怵。“小王,你是不是怕了?”同事衝你喊道,你奪過了他手裏的測溫計,頭也不回地吼道:“不怕!”
去鎮裏購物時,你望著一對恩愛的情侶出了神,曾經你也渴望花前月下的浪漫,但總也洗不完的煤灰總是一次次擊碎你告白的勇氣。想起自己暗戀的姑娘隻能出現在手機屏幕的另一頭,你不禁輕歎一口氣......工友們看出了你的心思,笑著調侃:“看到人家談戀愛是不是羨慕啦?”你瞬間羞紅了臉,應聲答道:“不是。”
幹了大半輩子的你要退休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千尺井巷中青絲逐漸變白發。隊裏的小夥子悄悄地問你:“隊長,你後悔當煤礦工人嗎?”你摩挲著那身已經泛白的工服,目光深邃而堅定,這次你終於沒有“說謊”,流著滾燙的熱淚鄭重地答道:“不悔!”
每個善良勇敢的礦山人一定都說過“謊”,“謊言”的背後是付出、是汗水、是鬥誌,是堅強、是成熟、是成長······
礦山人,不是不苦、不是不累,隻因為他們肩負著采擷光明的使命,肩負著柴米油鹽的生活,所以他們不怕苦、不怕累,把青春和熱血奉獻給了煤礦。
礦山人,不是不想家、不是不會流淚,隻因為他們心中裝著責任和擔當,所以他們飲下黑暗與孤獨,挖掘出整個世界的光亮。
對礦山人來說
“謊言”亦是誓言
那些樸實的“謊言”
閃爍著烏黑的底色
飽含著對礦山深沉的愛
所以他們踏出了比春天更厚重的步伐
讓生命和信仰在前路上閃閃發光
(李萬智 高曉邦 郭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