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莊礦業:我們都要好好的
蒲白建莊礦業:我們都要好好的
這是一段遙遠的記憶,三十年前的一天下午,當時上小學四年級的我和往常一樣,放學後背著書包興衝衝的跑回家中。可是,當我跑進院子,卻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也沒有聽到父親的“罵”聲。任憑我放聲大喊也不見回應……
後來聽奶奶說,父親在耙地時耙子翻了,仰麵摔了下去,一根生鏽的耙釘深深刺傷了他的背部。那時候村裏沒有水泥路,交通也不太方便,多虧鄉親們幫忙用架子車拉著父親送去了幾十裏以外的縣人民醫院。經確診,父親被感染了破傷風。為了照顧父親,母親隻有拋下我和年過八旬的奶奶去了醫院。沒有父母的家裏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冷清。值得慶幸的是還有奶奶和我做伴。
當時年幼的我雖然並不知道什麼是破傷風,但從大人們談其色變的表情中似乎可以感覺到,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父親的病情一定很嚴重。我仿佛覺得我們家的天就要塌了。每當看到其它小夥伴們放學後,一家人圍在一起,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拉著可有可無的家常,甚至抱著父母的腿撒嬌,我仿佛感到自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突然之間,不禁覺得,有父母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啊!哪怕是吃著母親做的一盤很普通土豆絲,甚至聽到父親一句很粗陋的“罵”聲,此時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當時村裏沒有電話,父親為了讓我安心上學,還特意讓人給我捎書信回來。信中說他的病情已有好轉,讓我放心,並叮囑我要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照顧好自己和奶奶。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許多,已不再是那個衣來順受的小毛孩,而是可以承擔責任的小男子漢了。為了讓父母安心,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不再讓父母操心,用實際行動照顧好自己和奶奶。
半個多月後的一天,父親終於痊愈回家了。看著他蒼白的麵孔和憔悴的眼神時,我的心如刀絞,心情更是難以形容,酸甜苦辣樣樣都有。淚珠不爭氣的在眼眶裏直打轉,我迫不及待的用從未有過的舉動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這個看似瘦小的背影,此刻卻給了我一種獨有的安全感,使我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溫暖。讓我突然覺得這個背影原來是如此的親切和偉岸。我不禁喃喃的說道:“父親,這不是做夢吧,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又開始罵我了:“你個小兔崽子,可別咒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記住:以後不論幹什麼事,都要注意安全。為了這個家,我們都要好好的!”他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為了這個家,他起早貪黑,打零工,撿破爛,遭人白眼卻全然不顧;為了這個家,他長年累月,穿補丁,吃粗飯卻毫無怨言;為了這個家,他小心翼翼,風裏來,雨裏去雖飽受饑苦卻笑容燦爛……
往事如煙,轉眼間事情已過去三十多年,家父去世也快三年了。如今的我也有了比較穩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家中有溫柔賢惠的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孩子。這些年來,不論工作還是生活中,每當想起父親,便會想到那件刻苦銘心的往事。它就像一個烙印一樣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裏,讓我時常想起父親說過的那句話——“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注意安全,為了這個家,我們都要好好的!”
蒲白建莊礦業:朱永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