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鄉愁
臘月廿五,家家磨豆腐
臘月廿六,宰豬割年肉
“小孩小孩你別哭,進了臘月就殺豬”
曾經少年日夜期待的時刻——殺年豬,隨著歲月的更迭,如同夕陽餘暉在夜色來臨之前的掙紮,漸無光影消散在記憶的長河裏.....
假如味道有記憶,那吃殺豬飯一定是沉澱在記憶深處的幸福感知。中國傳統過年習俗殺年豬,殺了年豬才叫過大年。每到農曆新年之前,農村把殺年豬當作大事,農民把養豬作為主要收入來源,鄉下人家大部分都養豬,過年是一定要殺豬的。
提前約好殺豬匠談好價錢,盤好灶頭、準備家夥、集結好人馬,開始迎接一年來最隆重的儀式,殺豬最難的是第一刀,而且殺年豬必須“一刀斃命”,刀法勝過所有武林高手,一方麵是讓豬少受罪,另一方麵是如果一刀捅下去沒死,或者豬掙脫了會被視為不吉利,主人家會不高興,殺豬匠也沒麵子,手起刀落,鮮血四濺,等到血液流盡,將豬放進準備好的大鍋裏,準備刨毛,接到盆裏的鮮血,由婦女拿回家裏,加點食鹽冷卻成塊,加工一下就成一道鮮美的食材,刨毛是否幹淨,取決於水溫,水太燙皮會破,水太冷毛會刮不掉,一般都會控製在80度左右,控製火候就由年邁的有經驗的老師傅把控,把力氣活全交給壯漢們,豬頭和豬腳的毛是最難褪掉的,但是有經驗的殺豬匠,三下五除二就剔除幹淨了,毛去得差不多了,就從鍋裏撈出來,掛在準備好的架子上,準備磨皮,一條麻繩三個椽子,最簡單的杠杆,為大家省了不少力氣,破肚開膛,刀法要連貫利落,深淺適中,不能破壞了裏麵的髒器,殺豬最零碎的活兒,是收拾“下水”,你收拾大腸,我收拾小腸,一會兒功夫,也就拾掇幹淨了,殺好豬肉一般都不會拿去集市上去賣,在自己家裏就分給了左鄰右舍,大家一起出了力,即便是用精糧喂養了一年,價格也不會高到哪去,
忙了一上午,主人選一塊好肉,準備一桌“殺豬飯”,招待殺豬匠和幫忙的,配上一些蔬菜,一起喝酒吃肉。
或許以後會更少見到農村殺豬,專門的殺豬房方便我們同時也消失了一種農村殺年豬的習俗。希望殺年豬的習俗能夠傳承,因為它不僅是過年吃肉,還有一種年的熱鬧氛圍,年氣減少,就是從我們習俗減少而導致的,少了年氣,過年就沒意思了。
假如味道有記憶,那年豬宴一定是沉澱在記憶深處的幸福感知。它是兒時新年裏的鞭炮聲聲;是鄉親鄰裏圍坐一桌的熱鬧和諧;是媽媽在大鐵鍋裏烹出的濃濃豬肉香;是日子越過越好,年味卻越來越淡的鄉愁。
(神南產業發展有限公司苗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