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莊礦業:負重前行的媽媽
蒲白建莊礦業:負重前行的媽媽
那天深夜,我外出一個禮拜回家,用鑰匙輕輕打開門,媽媽的聲音就響起來:“琴回來了!”我應了一聲,回話道:“媽媽我累死了!”媽媽隻說了一句:“趕緊睡吧。”再沒說什麼,我心裏有點奇怪,平時媽媽會絮絮叨叨好一會,心疼我怎麼那麼累,囑咐鍋裏留著飯,多少吃一點,不能餓著肚子睡覺等等。因為我每次回家前媽媽電話會追隨一路,媽媽都是把吃的洗的鋪的蓋的準備的妥妥貼貼。我往爸媽臥室瞄了一眼,黑乎乎的關著燈,我沒再多想,直接洗洗睡了。
我還在沉沉的睡夢中,媽媽已經起來了,輕手輕腳悉悉索索的動靜驚醒我,我一看窗外黑沉沉的天幕,按亮手機看時間還不到五點,媽媽這是幹嘛呢?平時不都是早上六點多起來做早飯嗎?今天也太早了點吧。我含著濃濃的睡意喊道:“媽你是不是看錯時間了?”媽媽那邊停了一瞬,然後走到我房間,坐在床邊,突然伸臂抱住我,哽咽出聲,灼熱的淚灑在我肩頭:“你爸爸住院了!”我驚嚇的呼一下坐起身,急切問:“我爸怎麼啦?”媽媽一邊哭一邊說:“你出門以後,你爸就病了,發燒不退,住院好幾天了。沒敢告訴你,我一直在醫院陪你爸。昨天你說回來,我才從醫院趕回家,怕你回來看家裏黑洞洞的沒人,嚇著你。你爸自己在醫院,我擔心的一夜沒睡。”我著急埋怨道:“媽你昨晚就應該告訴我,我帶你直接去醫院。我爸住院你應該早點給我打電話。”媽媽抽泣著小聲說:“你在外麵忙,不想讓你擔心,昨晚想讓你好好睡一覺。”
媽媽一直都是這樣,任何事情自己扛,不願意給兒女們添一點點麻煩。醫院裏,爸爸病房三個病人呢,這幾天夜裏,媽媽就在爸爸病床腳頭那裏一張破舊的連椅上和衣躺著休息,媽媽心髒不好一直吃藥,腰腿疼頭疼腦腔梗,我不知道七十多歲病弱的媽媽怎樣度過這些日子,那連椅是多麼的冰冷堅硬,媽媽滿懷對爸爸病情的恐懼和心痛,醫院裏各種檢查是媽媽攙著爸爸去做,買飯清洗看護都是媽媽一個人完成。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一無所知,各自守著自己的小家悠閑度日。在醫院,我目睹媽媽接聽小弟電話,說家裏一切都好,我和你爸正在廣場散步。哥哥發微信不通,媽媽調整出輕快的語氣解釋說家裏信號不好,我和你爸剛吃完餃子。瞬間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媽媽苦苦支撐這個家一輩子,我們弟兄姊妹四個,以前還有爺爺奶奶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爸爸一個人上班,何等的經濟拮據可想而知。媽媽幹臨時工從來沒有停止過,磚廠弓腰彎背一車一車拉沉重的泥胚,早早透支了腰腿的健康,料石場一錘一錘砸石子濺出火星,胳膊腫痛肩周病損。後來,媽媽毅然走上街頭做了一名補鞋匠,炎炎烈日把媽媽嬌嫩的肌膚曬的黑透,刺骨冰冷的寒冬,媽媽最痛苦,無遮無攔的大北風刮走媽媽身上最後一點熱乎氣,全身上下透骨冰冷,有點活趕緊哈氣暖一下凍僵的手指趕工,至今媽媽都對寒冷有著深深的畏懼。媽媽的活做的最好,縫補結實平展,專門來找媽媽修理鞋子的人很多,終於攢了點積蓄,我們也都長大了,媽媽風風光光的給兒女們辦了婚嫁大事。要強的媽媽沒有讓兒女們過得比別人差,自己再苦再累都沒有放下守護兒女的一雙臂膀。
早年的過度勞累使媽媽患上各種疾病,腰椎間盤突出使媽媽走不了多少路。有一次媽媽上街買菜走在路上,突然下起大雨,媽媽腿疼的再走不動一步,在大雨中佇立,張大嘴巴號啕大哭,淚水和著雨水滿麵奔流。媽媽痛恨自己身體不爭氣。可是媽媽,我這兩年住在家裏,上班中午不回來,班上充的飯卡一百元都沒有用過一兩次,是媽媽拖著病痛的腰腿蒸包子烙菜盒子做各種燉菜給我帶午飯,四季瓜果洗好擺放在我床頭從未間斷過。
爸爸出院後,媽媽精心伺候爸爸飲食起居,燉煮營養粥洗衣做飯整理家務,不讓爸爸伸一下手幹一丁點活。媽媽讓我們好好上班過好各自的小日子,竭心盡力全心全意照顧爸爸。七十多歲的老媽媽依然在負重前行。
後來,媽媽還是累倒了,當時還是沒有兒女在跟前,隻有大弟家的兒子剛好放假在家,媽媽腰椎錯位疼到失控,深夜一點多救護車呼嘯而來拉媽媽去了醫院。媽媽說那種痛啊,比生孩子疼千萬倍。可是即使媽媽病成這樣,依然沒有告知我們任何一個人,並且把休假期滿的孫子攆回去上班,媽媽視兒女們的工作學業為頭等大事,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微不足道。醫院裏,隻有還沒完全病愈的爸爸守護媽媽。
我的堅強獨立的媽媽,我的奮不顧身的媽媽,我的受苦受累的媽媽,我的勤勞善良的媽媽……媽媽,你在,家在,我們還是可以撒嬌的孩子,節日假期我們歡喜跳躍奔回家中,盡情享受父母深厚的愛,汩汩流淌心間,撫平一切焦躁不安。遠離家中,我們可以隨時打開視頻,看著媽媽慈祥溫柔的笑臉,說著平淡親切的家常話。心安寧,愛滿足。媽媽,如果有來世,請讓我做你的媽媽,讓我來守護你,不再讓你經受這一世的苦楚辛勞,讓我如你一般,牢牢撐起孩子們的藍天!
蒲白建莊礦業:邵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