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礦綜采檢修挑燈夜“戰”忙
七月的攀枝花,悶熱難忍,尤其是夜晚,一躺下就是一身的汗,空調也壞了。看來,今晚,注定是個失眠夜。我躺在床上,擺弄手機,胡亂刷屏,試圖找一些無聊的信息給自己催眠一下。突然一條視頻吸引了我。“哎!這不是我們廠房嗎?下班前沒聽說有什麼檢修任務呀,那幾爺子忙忙叨叨地幹什麼呢?搞得緊張兮兮的……”想一探究竟,可惜視頻時間太短,一閃而過。本來就睡不著,這下又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不行,我得看看去。於是,我穿好衣服向綜采廠房走去。
此刻陽光下喧鬧的礦區都已進入“靜音”模式,手機上的時間也已經顯示23點45分。一眼望去,隻看見綜采廠房裏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慢、慢、好,放……”剛到門口就聽到行吊鏈條下放和老張指揮的聲音。走近一看,原來是采煤機滾筒的搖臂壞了。“張隊,怎麼這時候把這‘鋼鐵俠’弄回來了,什麼情況?”“哦,緊急檢修任務,這幾天產量吃緊,今晚必須修好,明天一大早就得讓‘大俠’回去工作,不能耽誤生產,隻好請大家當回‘夜貓子’了。”正跟張隊長說著話,就看見老曹(鉗工“大拿”,副隊長)急匆匆地從門外跑進來,衣服都沒換,袖子一挽,擠進人群直接指揮開來---“小王拿重形套筒,大劉準備螺絲刀和錘頭,老周找棉紗、備煤油。”“來,老曹,你先檢查一下搖臂外觀,看看有沒有漏油現象,有沒有刮傷,撞傷,需不需要做外觀的修補?”老曹圍著采煤機轉了一圈,站上枕木看看,蹲下瞅瞅,用手摸摸,又向綜采二隊的工友詢問了幾句,這一套“望、聞、問、切”下來,老曹得出了診斷結論---“沒有發現漏油現象,外觀還算完好,沒傷,估計是減速箱的大軸承壞了,很麻煩呀!”。“天亮之前就得修好,這時間實在是太緊了。小王,趕緊拆連接套,焊槍準備,加力杆、頂絲都先套好,大夥兒動作都麻利點,準備分離搖臂與內齒圈,大家注意安全哈……”大家按照老曹的指揮熱火朝天地忙乎了起來。見這架勢,我站不住了,快步走向辦公室拿了兩件工作服,一件穿在了自己身上,一件順手遞給了老曹,讓老曹幫忙謀了個相對簡單的差事,也想在這場 “夜戰”中當一回“熱血好青年”。
“這東西卡得緊,不好分,大劉你那邊頂絲給點力,加把勁兒;焊工堅持住,溫度再升點;彭強,第一回幹這活,還行不,你那邊頂絲再帶點勁……”。就這樣,兩名焊工一人握一支焊槍,對“烤”,在焊花飛濺的那一刻也迎來了雙重高溫,一會兒的功夫,他倆就汗如雨下,浸濕了身上的作業服;我們用頂絲的4個人,套著加力杆,在老曹的指揮下不停地為這項“分離工程”施加外力,一個個搞得脖子上青筋直冒,沒多一會兒,我就覺得肩膀酸痛,手被磨得生疼。這會兒我有點後悔了,當初就不該來廠房,在家躺著多舒坦。但抬頭看看大家,一個個都“穩如泰山”,耐著1000℃的高溫,臉紅脖子粗地接受著“烤”驗,還狠狠地憋著一股勁兒,希望借助這股力量能加速分離。我隻好咬牙堅持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這項“分離工程”告一段落。
可接下來取軸承的過程更讓我對“困難”二字有了新的認識。想取軸承必須先分離行星齒和內齒圈,而行星齒和內齒圈之間的間隙非常小,僅有0.5㎜,而且這次它們竟然相互咬合,卡死了。在這種條件下要取出一個約20斤重的軸承真是難上加難呀。看看手機,已經淩晨1點半了,外麵一片漆黑,一絲風都沒有,廠內“分離工程”的餘溫還沒有散去,我們又將接受新一輪的高溫“烤”驗與力量的比拚。大家按照上述分離方法,克服深夜的困倦、手膀的酸痛、再次投入“戰鬥”。整整3個小時,沒一人叫熱、沒一人喊累,在高溫下苦熬硬挺。臉上、身上全是汗,不小心流進眼裏,沙的眼睛直疼,用作業服抹一下,都成了“花貓”。淩晨4點半,行星齒與內齒圈分離成功。這場“夜戰”沒有給我們喘息的機會,與時間賽跑是今晚的“必修課”。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讓“鋼鐵俠”“滿血複活”。緊接著張隊和老曹又帶領大家,取軸承,放汙油、拆滾珠、清廢渣、洗內腔,然後加熱軸套、安裝軸承、測間隙……十幾道工序大家都嚴格按01manbetx 作業,每一個步驟老曹都認真檢查、嚴格把關,唯恐出現任何紕漏。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小問題、小瑕疵都可能讓今夜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燈光下轉瞬即逝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貼上了“戰鬥”的標簽。直到試運轉成功,大家才真正鬆了口氣,這場夜“戰”終於結束了。
“灰暗的深夜是寂寞的世界,感覺一點點熟悉一點點撒野……”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淩晨5點10分,老媽來電話,問床上沒看到人,野哪去了?還沒來得及回老媽話,大劉就衝我喊了一嗓子:“你的鈴聲該換換了,別整《都是夜歸人》了,咱們現在都是早起的鳥,趕緊洗洗回家眯瞪一會兒吧!”我掛上電話,拍拍老曹“您呢,小寶頂,這麼遠,還回去嗎?”“不回去了,到辦公室椅子上靠會兒得了”。“走嘍……”兄弟夥們各自散去。
此時,天空中還布滿繁星,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覺得是那麼的耀眼奪目、那麼的偉岸高大,就像這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一種由衷的敬佩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