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新煤化:初冬隨感
蒲白建新煤化:初冬隨感
白日漸漸短了,黑夜在愈緊的北風中漸拉漸長。傍晚六時許,天色就漸漸晦暗了下來,缺了日頭的暖照,整個大地經風一吹,似乎都在寒夜的呼號中瑟瑟發抖。於是不管是被窩裏的人、還是窩巢中的鳥,都在期盼著黎明的到來,期盼著清晨第一抹暖陽將這徹骨的寒風驅散。
莫說尋常人,就連剽悍的壯年,在這夜裏也是不願輕易起床的,隻有晨時那一遍又一遍無奈的鬧鍾鈴聲,才勉強喚起那些眷戀溫暖被窩的人們,極不情願的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與生活。
再別了一秋,婆娑落木早已被北來的風吹散,礦上四圍的山色卻仍是蔥蔥翠翠的。那綿延的萬裏鬆林覆著一層霧氣,宛若仙境中鬥誌昂揚的人兒,守望著這片大地。細看之下,鬆林中還有些微微小野花。那麼渺小,不走近前根本無從瞧見。或紅或紫,雖然渺小,但堅持以自己渺小的身軀點綴著這萬山山林裏的青青鬆木。若不是天寒,哪裏會想到正處在百草凋零的冬季。
早晨起床後提筆想寫點什麼,思緒卻被窗外的路牽引而去。不知不覺中沿著礦門口外的鄉間小路向前走,行不多時,隱約望見徐徐飄來的嫋娜炊煙,依依稀稀,恍若那山間的霧靄。隻是這熟悉的煙火氣息,是與那自然的閑雲霜露是大不相同的,這滿是生活的味道,別有一番滋味。
我揣測,在用罷那熱氣騰騰的飯菜之後的午時三刻,興許會有三兩老人攜著靠椅,坐在家門口暖融融的日光中曝背而闊。講究一點的還泡上一杯閑茶,摸出些許瓜子,嗑著瓜子呷著茶,那盡是歲月痕跡的麵龐咧起滿足的微笑。還未上學的半大孩子互相嬉鬧著,慵懶的肥貓趴在一邊,眯著眼享受這愜意的光陰。心裏這樣想著,也就期盼哪日偷個閑籍著這午後暖陽去村裏走走。
西斜的陽光灑進房裏,雖早已沒有了暖意,但一直照耀進了心裏。這柔和的嬌媚的餘暉,仿佛是那溫暖的春風,從窗戶中一股腦傾瀉而來,讓人如沐如浴。癡醉之後,整個人精神一爽,誰說夕陽便唱晚?誰說冬日便淒涼?至少我在這初冬夕陽之中,燃起了無盡的對抗寒夜的希望。(蒲白建新煤化 張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