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 承
傳 承
澄合礦業董礦分公司 趙東鴿
今天孩子不在家,懶於埋鍋造飯,便煮了份速凍水餃,我的潛意識裏認為三鮮即為素,然而嚐在熟的時候,味蕾裏傳來的鮮蝦和肉味令我窒息,我很少食肉,更不能接受鮮蝦味,平時喝碗餛飩都不要蝦皮,這個飯對我來說簡直是折磨,即便是這樣,我也隻是多加了醋和辣椒,喂飽了肚子,一口未剩。
吃完後,我對著空碗發呆,思緒慢慢飄回了幾十年前,那時,父母親在外麵上班,幾歲大的我和奶奶留住農村,為了養胖又瘦又小的我,奶奶在院子裏開辟了菜地,養了奶羊和幾隻下蛋雞。每天用那時能找到的所有食材,為我做吃的。可對於挑食的我,可口時扒拉兩口,不喜歡了就一口不動,奶奶大概認為,想要喂胖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吃肉吧,每每這時候,她總是端著碗滿院子追著我跑,好言相勸,又或者雷霆震怒,抓到後拉著我的細胳膊,用雙腿圈住,把一片肉喂進我的嘴裏,我或者一直含著,假裝咀嚼,直到掙脫她時,才趕快吐掉,或者在逃不掉時含著眼淚憋住氣,像吞藥一樣整塊咽下去,現在想到這些場景也有些作嘔。可在那個物資貧乏的年代,這些都是一個老人對於瘦弱孫女的全部疼愛,她一定認為,把自己最愛吃的肉省下來給我,那些肉都會長在我身上吧,想來也是好笑。
上學後,老師教會了多少知識我不記得,但肯定都拿來與奶奶鬥智鬥勇了,每次一碗飯放在我麵前,我就開始攪動,不時舔一口,“舔”是奶奶說的,她說貓兒舔都比我吃的多,那時的我還有一個外號,“剩飯大王”。我時常趁她忙活時,就把剩飯碗悄悄推入廚房的桌子下麵,待到周末,趁她不備再拿出來,挨個倒在羊圈裏,奶奶眼睛不好,加上那時燈光昏暗,很久她都沒有發現我的鬼計,好在農村那時時興過紅白喜事時借碗借鍋,家家戶戶都備著不少碗碟,若是當下,怕是少一個勺子也會發覺吧。
已經記不起,不再剩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中學時青春期,食量大,在學校食堂裏吃多少打多少,就算是偶爾剩飯也沒有什麼記憶了。結婚後,剩飯了老公吃,有了孩子後吃,吃孩子的剩飯。
或許像奶奶說的,當家才知油米貴,現在的我不再剩飯,把飯菜倒掉還會有些罪惡感,也極盡所能的為孩子煮每一餐飯,告訴他節約不剩飯。
奶奶:我不再挑食,食葷,並且認真的對待每一餐,而這些你再也看不到,如果您能入夢,我定會告訴您,你的愛在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