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一個初夏的淩晨,天邊有幾顆星星在調皮地眨著眼睛,明亮的路燈陪伴著寂寞的礦區,晨練的礦山人三三兩兩地出現在休閑廣場上、健身器材旁、水泥公路邊,他們有的閑庭漫步、有的急速快跑、還有的健身玩耍,靜悄悄的花園式礦區掩映在薄薄的晨霧中。
突然,8號樓4層的一扇窗戶有了反射的亮光。文才睡意朦朧中下意識地迅速關掉手機鬧玲,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妻子杜娟,隻見熟睡的妻子嘴角在淡淡地笑。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慢慢地把衣服穿好,深怕吵醒了做美夢的愛人。文才簡單地洗漱後,抬頭看了一下鬧鍾,5點35分,用鑰匙帶著輕輕地關好門,急匆匆地走下樓梯。
文才在菜市場的早餐店吃了碗麵條,又啃了兩個饅頭,隨後趕到區隊會議室等著開班前會。“今天咋過,哥們!”和他在礦區一起長大的亮子,趕緊湊過來,隻見他嘴裏還含著半個包子。看文才有些發愣,亮子說:“你不是挺有才的嘛,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這才結婚幾年呀,果然是娶了老婆就平安無事啦,看杜美女怎麼收拾你!”
“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七夕節,中國人的情人節嘛。下了班我得買個禮物,給她個驚喜!”文才象恍然大悟似的,趕忙站了起來,心裏恨不得現在就給買好禮物送去。
下午5點多鍾,杜娟正準備炒菜等老公別來吃飯,滴滴滴,手機響了起來,她想,這肯定是老公打來的,一臉幸福地摸出手機。
“杜娟嗎,我是值班隊幹,你老公受傷了,在×××醫院,你趕緊到廣場邊坐車去醫院。”區隊值班隊幹給文才老婆去了電話。
“好,好,好,我馬上就到!”杜娟趕忙應道。
在下樓往廣場去的路上,杜娟的心理始終七上八下,當聽說文才在井下出了工傷,傷得怎麼樣?他自己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而是值班領導呢?杜娟越想越害怕,不敢再往下想。她使勁搖搖頭,想迫使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當走到廣場連,杜娟就看見了早就等著的文才所在區隊的隊幹和工友。她隨後坐上了車,隻見車子風馳電掣地往醫院奔去。
一到醫院,眾人扶著跌跌撞撞的杜娟趕往急診室,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自動讓出了一條路。杜娟一下子撲到床上,隻見滿臉煤灰的文才緊閉雙眼,腿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文才,文才……”杜娟喊聲中帶著哭腔。
“大妹子,你別著急,杜娟剛做完檢查,醫生說傷到大腿腿骨,需要做手術……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一個穿著沾滿煤灰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杜娟的肩膀。
“嫂是,這是我們的領導,是他組織工友把文才抬出來的!”看到一臉茫然的杜娟,亮子趕忙走上前說。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老公,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就成這樣了!”杜娟終於控製不住自己,放聲大哭了起來。
“文才為了能早出井,在情人節給你個驚喜,違章蠻幹,在現場沒有做好敲幫問頂工作,也沒有進行危岩刁找,結果頂板垮落一塊岩石將他遭了,早知道我就不給他開玩笑了。”亮子一臉內疚地說。
“他怎麼那麼傻呢,驚喜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杜娟無法自已地又哭了起來,旁邊的人越勸,她哭得越厲害,別人就不敢再勸了,整個爭診室除了哭聲,一片死寂。
哭了許久,杜娟才勉強扶著床站了起來。要來臉盆和毛巾,輕輕地擦拭著額頭、眼角、嘴唇、脖子。“文才,你快醒來吧,我求你了,肯定舍不得丟下我,是不是!”杜娟拉著文才的手,在他耳邊低語。
“你領導問我有什麼要求,我什麼也不要,我隻要你好好的,你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唱歌嗎?我唱給你聽,好不好?”杜娟癡癡地望著文才,希望他能回答。但等來的是失望……
一個月後,文才經過醫院的全力搶救和杜娟的精心照顧,文才出院了,醫生叮囑還要經過半年的恢複期,這段時間都需要拐杖。杜娟每天看著文才這個樣子,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經常教育文才,在工作中要慢一點,謹慎一些,莫違章、莫蠻幹,爭當優秀員工。
文才經過這件事後,象變了一個似的,工作更積極了,不僅搞好自身安全,還時常叮囑工友搞好安全,到了年底因工作出色,安全效果好,真的當了優秀員工。(何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