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鄉有感:傳承、奮進、成長
【中國礦業大學2021年8月8日訊】(通訊員:張文健)隨著下課鈴的響起,水書課結束了,本次社會實踐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回顧在貴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十餘天,每天都過的充實而富有意義。在三都水族博物館,我領悟到了少數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魅力;在都勻市第六小學,我看到了孩子們最真摯的笑臉;在九阡鎮板卯村,我體會到了水族年節的別樣風味;在三都怎雷村,我感受到了民族之間美美與共的真情……在這之前,我對少數民族民風民俗了解甚少,對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更是一無所知。本次三下鄉活動不僅讓我親身體會到了獨特的民族風情,更讓我對於許多非物質文化遺產有了清晰的認識,有了許多的感悟與思考。
勤奮,做更好的自己
從7月15日到8月1日,田野調查、參觀博物館、支教等許多場景曆曆在目,我看到了淩晨兩點同學們積極進行準備工作,我看到了丘山梯田上同學們幫助村民務農的身影,我看到了教室裏孩子們眼睛裏好奇且充滿興趣的光。這十天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讓我在磨礪中不斷成長。無論是寫調查采訪稿還是水書課教案,我都嚐試了自己沒有做過的東西。還記得在都勻六小的時候,我被安排給孩子們講一節水書非遺科普課,從來沒有講過課的我感受到很大的壓力,我要做的不僅僅是講講而已,而是能夠引起孩子們對於非遺的興趣,在他們的心裏埋下一顆種子。接連一周,我每天備課到淩晨,認真學習水書知識。從寫教案到製作ppt,每一步我都要做到準確有趣。最後站在課堂上的時候,我完全放空了自己,仿佛自己和水書融為一體,從曆史起源到造字方法,從民族曆史到文化自信,每一步都得到了孩子們熱烈的回應,下課鈴響起的時候,一股由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是因為自己完整順暢的的課堂表現,而是我看到了孩子們眼中好奇且充滿興趣的光,看到了他們對於本民族文化的熱愛。
奮鬥,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從貴陽到黔南,從都勻到九阡,從城市到各個村寨,在感受到我國民族文化絢爛多彩多彩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基礎設施變得越來越簡陋。來到九阡鎮怎雷村的時候,我還在為沒有微信支付感到不適應,這裏的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我詢問了當地的村民,這裏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村裏隻有老人和孩子。2013年,一部《歸蘭山下的守望》反應了水族自治鄉的留守兒童問題,獲得亞洲微電影藝術節“金海棠獎”,這一問題到現在也沒有很好的解決。在怎雷村的一天,我們幫助老人們務農,給孩子們帶去了玩具,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樸素美好。怎雷村村支書說道,怎雷村作為國家級水族曆史文化村寨,近年來獲得了較好的發展。以前的怎雷村交通閉塞,村民進出大山就要一整天的時間,現在國家修上了盤山公路,發展特色旅遊業,村民的生活越來越好,但年輕人外出打工的現象還是屢見不鮮。怎雷村離城市遠,沒有合適的工作崗位,旅遊業也處於萌芽階段,孩子們長大了都往外走,村裏大部分都是老人。聽了這些我感概萬分,我想到作為新時代大學生,我們應培養起責任感與使命感,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利用自己的知識讓更多的山區致富,讓老人和孩子都有所依靠。
傳承,不僅是一種“臨終關懷”
從都勻走到三都再走到怎雷、九阡,是走下去,也是走上去。下去的是基礎設施越來越簡陋,上去的是文化傳承的流失越來越少。都勻幾乎很難見到與水族水書相關的東西,城市的中心和內地三四線城市並無區別。三都的大街小巷都有著水書文字,路邊的圍欄,腳下的青石板,無不體現著這個縣城與水族、水書的聯係。而到了怎雷村,這些卻隱而不顯,但當我們清晨時分從山上下來遇到一位水族的奶奶,她穿著在縣城中隻能在博物館才能見到的水族服飾,用極其不熟練的普通話夾雜著水語讓我們小心地滑,告訴我們從這條路過去有個觀景台;當我們和水族的奶奶合影,她們擺手對我們說自己“太醜不要拍”,卻在快門按下的那一刻漏出真摯的笑容的時候,我知道文化在這裏,並沒有成為所謂遺產。這裏的屋簷下、梁柱上、稻田間,到處都是博物館展示的那樣。這裏的人也從未覺得自己從小就說的話是接近死亡的語言,自己的一舉一動是被無數學者研究的民俗文化。在九阡鎮,霞節舉辦之時,街道有著大大小小的攤位和很多興奮的孩子。我看到一個孩子哭鬧著讓自己的姐姐給自己買了一個玩具,然後開心的趴在地上就玩了起來。孩子們知道霞節是自己民族的節日,是學者研究的對象,是幾近消失的少數民族文化嗎?他們或許知道,但他們從不擔心。因為他們就成長在這樣的文化裏,對他們來說,水族文化是活的,是在自己身邊的烤串、冰激淩和玩具,是跟隨長輩一起去上山看水書先生。一如我們在孩童時過春節一樣,不知道那麼多有關這個節日的事情,卻也記下來這就是我們的文化。
我們采訪的一個教授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們: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對水族文化和水書的臨終關懷。也許是這樣的,在時代的浪潮下,誰也無法阻擋一個人口基數極少的民族其文化的消亡,但這卻正是保護其遺產的意義所在。我們走進怎雷村,還能知道那裏的房屋、糧倉是水族傳統建築,還能聽懂那裏的言語,還能親近那裏的人,而不至於到了那裏看了僅僅是看到了;霞節在街上奔跑的孩子們長大後,還能感受到記憶裏兒時的熱鬧回憶,還能帶著自己的孩子去上山看水書先生。文化不是生物,它的死亡是非常緩慢的、漸漸流逝的。在我眼裏“遺產“這個詞用的其實並不妥當,因為隻要還有人記得,文化就還沒有死亡,遺產的“遺”也就還無從落筆。我們去保護的意義就在讓它消逝的慢一點,讓記得它的人多一點,讓它融入主體文化的部分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