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莊礦業:老房子
“石鼓對石樓,中間鳳凰頭”,鳳凰的胳肢窩處就是我的老家。老家的東北方向有一塊孤立而起巨石,形狀恰似一座城樓,西南側偏北處一座小山頂山矗立著一個人形的巨石,巨人麵前礅著一塊大石頭,敲起來會發出大鼓的聲音。我家則背靠鳳凰寨,麵朝著蜿蜒的滔河衝積的川道……
老房子是在解放前的老宅基礎上翻蓋的,兩米長的青石經雕琢,砌築而成的台階還在彰顯著它的古老,翻建新房時也沒舍得將其拆掉重砌。老家地勢相比較周邊的村落較為平坦,所以人口比較稠密,加上沒有統一規劃,房子一家連著一家,可謂犬牙交錯,常是他家的後院連著你家的前院,你家的山牆靠著他家的廚房;比起大城市的城中村有過之而無不及……村裏經常有因為鄰居翻建新房擠占空間而發生摩擦打鬥的情況。我家就曾因蓋房與鄰居發生過摩擦。一次是我們蓋房貼著左鄰的山牆砌了一堵牆,引起左鄰的不滿;另一次是右鄰蓋房時擠占了我家的院子,引起了我家的強烈反對……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依著左鄰而建的牆依然屹立,右鄰依著我家院子蓋的房子也還在。當初為了一點小利益爭得麵紅耳赤的鄰居,老去的老去,搬走的搬走,回想起當初兩家的爭執,不由得想笑……既有對鄰居的懷念,也有對自己為了一點小事與人爭執而慚愧!後來學到六尺巷的典故時,腦子裏浮現出當初與鄰居爭吵的場麵,竟有些無地自容。
老宅是磚木結構五間大瓦房,用現在的眼光看,那種老式的民房結構很不合理,空間浪費嚴重且各種使用不便。房子的正中一間我們叫堂屋,是最寬敞的一間房子,房子的正門一般就設在堂屋。最右邊的一間用牆隔開,我住前半間,姐姐在後半間。我的小房子窗前放著一張寫字台,寫字台旁放著一個高低櫃,還有床與寫字台平行靠著另一麵牆。這間小房子我住了十年,小小的床有時候會擠上三四個人,他們都是我中學時期的好友。那時候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對未來的暢想,對友情的許諾,對籃球技術的探討……唯獨不會探討學習。
老家一般沒有修院牆的習慣,一般都是房前一大片平地,平地的主要用途就是曬糧。院子邊上會零星的種上幾株果樹,我家院子有一顆梨樹和一顆棗樹,梨樹很大,年齡也比我大幾輪。有碗口粗,比房子還高。長年沒人修剪,也結不了幾個果子,常是還沒等梨成熟就一個也不剩了。棗樹是我和姐姐在野地裏挖回來栽上的,當時幻想著等它長大了嫁接,一定會長滿果實……但如今也沒有嫁接!它僅僅是從野地了來到我家,繼續瘋長。去年回了趟老家,梨樹已經伐掉了,棗樹則繼續瘋長,已經和我的小腿一般粗了。
老家生活節奏慢,四季分明,冬無嚴寒,夏無酷暑,山青水秀,民風淳樸。如果不用考慮物質基礎,不擔心孩子的成長,老家住起來一定非常舒適。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到我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