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過大年,貼春聯、逛廟會、鬧央歌、看春晚,打起鑼鼓唱起歌……這濃濃的年味,就這樣歡騰喜慶的來了。
小的時候,年味就是數著日子問媽媽:“還有幾天過年呀?”媽媽總是笑著說:“快了,快了,過了臘八就是年。” 隨著年的臨近,年味越來越濃,大人們三三兩兩去買年貨,女孩子和夥伴們從這家跑到那家踢毽子、打沙包;男孩子們抽陀螺、打元寶,兜裏裝滿鞭炮,舍不得一掛鞭炮一起放,而是把一掛鞭炮拆開,放進兜裏,之後再一個一個地放……
漸漸地,媽媽越來越忙,她是最辛苦的人,開始掃家、擦玻璃、做年茶飯,炸丸子、蒸酥雞、燉大肉……,家家戶戶一片喜氣洋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愉快的笑容。最讓人難忘是媽媽蒸的那好幾鍋黃饅饅、棗饅饅、菜包子,豆餡包子,放到一個缸裏,陝北天氣冷,吃上一正月也不會壞。
到了大年三十,一大早就爬起來,穿新衣戴新帽,貼對聯兒放鞭炮。爸爸在院子裏壘旺火,媽媽一整天都圍著灶台忙活做好吃的,我們就坐在炕沿上包餃子,晚上邊吃年夜飯邊看春晚。
慢慢長大,年味似乎越來越淡。年,就是迎來送往,像是一個儀式,又像是一個符號,似乎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直到自己成家,開始籌備起過年的東西,突然感覺年的味道又濃烈了起來。進入臘月,還沒有放假,便抽空和婆婆一起買食材,備年貨,買新衣……早早計劃著年夜飯的菜單。
大年三十,婆婆備菜,我掌勺,一大家子人圍桌而坐,吃著精心準備的豐盛菜肴,又看著小孩子們顧不得吃飯那嬉戲打鬧,一片詳和。
這時候感慨:年味是除夕的餃子;是大年初一孩子們一大早給爺爺奶奶拜年磕頭;是街坊四鄰串門拜年問好;是正月裏串親戚;是一家人團聚;是鮮衣怒馬;大年初二大包小包高高興興回娘家。新衣、壓歲紅包、鞭炮,是萬家燈火的味道;高高掛的大紅燈籠、明亮的彩燈,是幸福快樂的味道。年,還是那個年,它的味道似乎還更加濃烈了!
年味,是生命的一種感受,是心底的一個念想,也許,是一份喜悅,也許是一抹思念,也許是一份盼望,更或許,是多年以後才能感知的一份鄉愁……而我的年的味道,就是這樣普通而真實,未來的日子裏或許它的味道還會改變,但無論怎麼改變,我都深愛著年的味道。(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