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莊礦業:懷念過年
馬上過年了,我是臨近過年的前兩天休假回家的。西安封城二十多天,我也有一個半月沒有回家看孩子們了,他們看見我回家自然是高興地抱著我。一年又結束了。我問孩子們,喜歡過年嗎?他們說:過年也就這樣,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的童年,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貧困農村度過的。奶奶把好吃的要放到過年吃,進入臘月,放了寒假,每天早晨就躺在熱乎乎的土炕上不肯起床。聽見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我便跑去把電視打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電視劇。過年前後的時間裏,好像每天的空氣中彌漫著香香的感覺。我們渴望過年,有好多好玩的,有好多的好吃的,可以放開吃,可以放開玩。
今天大嫂子家炸了油餅,端來一大盆給我家吃,明天二嬸子家端來一大碗臊子,後天大奶奶家又端來一盆肉包子,幹爸家殺豬宰羊,給我們家帶來一些羊下水還有羊肉,豬肉,灌腸……這些食物在在當今看來是極其平常的,可當時那是多麼金貴的呀!直到現在偶爾還會懷念一番的。那種失去無法找回的滋味,那種讓人想念的感覺一去不複返。
令人最最懷念的還是月盡、初一這兩個日子。月盡一大早起床就幫著奶奶打掃院子,還有房間打掃幹淨。爺爺則是喂養喂牛,叔叔則是貼對聯。整個村子到處都彌漫著過年濃濃的氛圍裏。吃過早飯,爺爺給我一大把零散的鞭炮,給我點一根香,我就找我的好朋友一起撒歡,我最喜歡用炮響聲嚇唬大公雞。吃過中午飯各家各戶的男性大人帶著男孩子去先人墳頭請先人回家過年。天快黑時大家都用飯盤端著幾個碟子去本家最年長的家裏去吃飯,大家都給我們這些小孩子們發幾塊錢壓歲錢。吃過晚飯,孩子們就玩耍。大人們就坐到土炕上一起聊聊天,看春晚,男人們就打牌。氣氛真的是好極了!初一就更紅火了,吃過早晨必須吃的臊子麵。大人們就帶著孩子們去給長輩們磕頭串門子,打牌,東家進西家出,再去掙幾塊錢的壓歲錢。還有敲鑼打鼓的串門子的。村裏到處都是穿戴嶄新的小媳婦大姑娘,到處都是站立著眉開眼笑的男人們和小後生,那樣的喜慶的氣氛真是讓人從頭高興到腳後跟。
現在過年的生活水平要比我小時候高出很多倍,可大家反而越來越找不到兒時過年的那種感覺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我現在是大人了吧?
我懷念我小時候的過年,。我是懷念那個時代人們的那種鮮活の 感覺,火焰般熱忱的追求,充盈的溫馨,那種最淳樸的歡樂笑聲。
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過好屬於我們自己的每一個年。(晁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