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莊礦業:那些過熟的人
作家莫言在《晚熟的人》一書中寫到,有個叫蔣二的人,因早年腦子出過問題,村裏人把他當傻瓜,凡事都照顧他,使他得了許多好處。但突然有一天,蔣二大放光彩,成了鄉裏的名人,既能跑項目,又能賺大錢,大家這才發現,他原來隻是在裝傻。蔣二對自己的解釋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叫晚熟!”。但就在蔣二最風光得意時,自己花巨資建立的展覽館和擂台被政府推到了,原因是非法用地,對此蔣二是知道的,可這次裝傻卻裝過頭了,使他損失巨大,叫苦不迭。
相比晚熟的人,在我們身邊還有一些早熟的人。一次,我去理發,遇到一個理發師,他挺機靈,特能說,從黨中央到公司大門口的保安,幾乎無所不知。中央要出什麼政策,某領導有什麼愛好,誰和誰吃過飯,誰幫誰辦過事,誰的政治前途怎樣,他全都知道,03manbetx 的頭頭是道。對第一次見他的人來說,還挺佩服他的本事,感覺他當個理發師有點可惜了。等我下次去理發的時候,卻不見了那個理發師,我問老板他去哪裏了,老板說:“解雇了,一天不好好幹活,淨是打聽亂七八糟的事,顯擺自己能行”。
像類似早熟的人,還有很多。曆史上,早熟的人,最典型的應該是《三國演義》中的楊修了,因為他愛賣弄小聰明,又不知道收斂,每次都識破了曹操的意圖,還大肆宣傳,結果被曹操找機會殺了。早熟的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耍小聰明,做事不夠嚴謹,愛顯自己的能耐,以此博得別人的好感和信任;晚熟的人則裝傻充楞,從中借機得取漁利,但結果卻都經不起考驗,自己把自己“玩”完了。無論是早熟的人還是晚熟的人,都是沒有熟了的人,真正熟了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比如曆史上的孫臏、勾踐、範蠡、李世民,康熙等等,這些英雄豪傑和帝王將相們,他們勝不驕敗不餒,在困境中委曲求全,待到時機成熟了,便光芒四射,幹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與早熟的、晚熟的和熟了的人相比,還有一些過熟的人,他們精於計算,人情練達,聰明睿智,能力出眾,本應前途無量,但卻玩火自焚,作繭自縛。
比如原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曾是最年輕的公安部副部長,前途一片光明,但他深陷“權生錢、錢生權”的迷途不能自拔,野心極度膨脹,大搞圈子文化,拉幫結派,培植個人勢力,形成利益集團,收受巨額賄賂,撈取政治資本,最終執法犯法,繩之以法。比如原陝西省扶貧開發辦公室副主任、黨組副書記陳肖坪,自參加工作以來,他的目標就是當更大的官,賺更多的錢,利用手中權力,主動找下屬賣官“借”錢,大搞拆遷,魚肉百姓,為了獲取更大政治前途,他不惜花重金請情人尋求中央首長幫助,不想情人卻是個騙子,雇傭群演,既騙了他的錢,還將他拖入了牢獄之災,實屬咎由自取。再比如白恩培、趙正永、魏明洲、魏鵬遠、賴小民等等,十八大以來,落馬的一大批大老虎、大人物們,他們曾經風光無限,權傾一方,呼風喚雨,但卻過不了權力關、金錢關和美人關,精心布置自己的如意算盤,最終卻畫地為牢。
相比於早熟的人和晚熟的人,我們痛恨的是過熟的人。因為,早熟的人和晚熟的人,不自知,多少有些幼稚、不著調,會讓人同情和可憐。而過熟的人,什麼都明白,他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卻偏偏自取滅亡。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心中裝的是小我,沒有大我,隻權衡自己的利益,卻損害了人民的利益、國家的利益,因此他們是人民的罪人,是國家的罪人,曆史的罪人。他們是後人引以為戒的典型教材。(清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