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之餘,享受蝸居聽歌的自在,一首《故鄉的雲》勾起了我那家鄉的“畫”。小時候,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那時,我稱她為我的村莊,雖說是個不起眼的地方,但那裏環繞的每一座山我爬了不知多少次,山坡下的河流也陪伴了我的整個童年,一排排的窯洞和到處飄渺的炊煙,滿村奔跑的孩子和那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厚厚的黃土,養育著淳樸又勤勞的人,一年之中,父母都很忙,忙著照料他們那一塊塊的黃土地,那是他們特別的“孩子”。春雨貴如油,每逢祈來,便是漫山搶著播種,揮舞老撅頭的景象;夏時,又是他們每天扛著那把錚亮的鋤頭遊走在羊腸小路的畫麵,與日相隨,與影為伴,把地裏的雜草鋤了一遍又一遍;待秋收之際,又可謂忙的不亦樂乎,土豆、穀子、高粱、大豆等作物都在“招手”,等待著“回家”,那時感覺父母背上的作物就像一座小山一樣,步步維艱;唯有在嚴寒的冬季,方得一片清閑,父親和叔叔他們經常是打個牌喝個小酒,而母親和嬸子她們則是一邊抱著針線兜,一邊又嘮著嘮不完的嗑......
童年是美好的,我的快樂是無時無刻的。學堂時,待下課鈴響的那一刹那,從不同教室內飛奔而出的身影隻為搶占那角落中僅有的一張乒乓球案,即便是用手工製作的木板球拍也玩的很知足;夏日,還記得,中午不午休隻是為了在那河水坑中“狗刨”式遊泳;到秋天果實成熟之時,滿山“偷”吃便是最大的樂趣,偶爾被發現又被追著滿山跑;當河道冰凍結實後,飛馳的冰車便是整個冬天的玩物,那時的我們,根本不會在意天有多冷、多凍,以至於每個夥伴的臉都像紅蘋果似的。
然而,當離開的久了,便開始稱她為故鄉,多少次她出現在了夢中,開始對她莫名的思念。可故鄉,她卻變了容顏,野草在肆無忌憚的長,長在山裏,漫山遍野卻不見了當年的放羊漢,長在小河中,卻已然看不到了流水,長在院中,悄悄地把那牆角鏽蝕了的鋤頭也圍了起來,它囂張至極,也長在了學堂內外,似乎又想與那破舊的圍牆爭一番高低。故鄉仿佛老了,樹老了,人老了,很多院子也荒了,可故鄉的老人們卻始終不願離開那個地方,他們說他們隻屬於那個村莊,也許是他們不想給我們添麻煩,又或許是他們更為不舍離開已故的親人,走了怕漫山的靈魂感到孤獨。
我們終究成了故鄉的過客,那荒老的村莊,卻包容了所有,遠離故鄉,追求著詩和遠方,唯獨空留白發守護著故鄉。故鄉,慢慢變得很安靜,陪伴著的竟成了穿梭在樹間的鳥兒和一陣陣吹過的風,還有那孤獨的炊煙,在緩緩升向無比蔚藍的天空和那潔白的雲朵。(陝煤紅柳林礦業公司: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