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礦工到作家(散文) ——我所認識的礦工劉培華
文/馬運昌 我與培華兄相識於1980年7月,同是“黑哥”,是老工友、老同事,摯友兄弟。
自從淄博調動回到了家鄉東營,時隔四十年,雖然彼此心裏都惦記著,畢竟不在同一地區居住,對他近期情況了解也不太多。
庚子年金秋時節,攜家人前往黃河口旅遊,順便拜訪了兄台,熱情款待。席間獲悉老兄文學創作風生水起,戰果屢屢,有意出一本文集。我也是文學愛好者,拜讀了老兄大作後,即萌生為其寫點東西的意願。
今適逢重陽,欣然命筆。回想起我們共事的日子,依然曆曆在目,恍惚就在昨天。
那就從四十年前我們做工友的時候說起吧。
我與培華做工友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事情。那時,他剛從淄博礦務局技校畢業,分配到淄博礦務局石穀煤礦機電科,從事煤礦井下機電維修工作。
石穀煤礦機電科是一科帶隊,既有工程技術人員,也有機械、電器維修工作。我和他在同一個班組工作了整整8年。
聰明、好學、文字功底好,這是共事期間我對他的印象。由於年齡相近,興趣愛好相投,說話也投機,後來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他是技校畢業生,工作後進步很快,和我這樣沒有經過科班培訓的職工大不一樣,我倆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術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麵。記得培華剛到機電科工作,是跟著劉光輝師傅學習井下運轉絞車的日常維修。過去的老師傅大都文化程度不高,他們所學的機電維修技術都是跟著師傅口授相傳,處理故障也都有一套,但理論知識比較欠缺。劉培華參加工作不到一年時間,基本就可以獨立工作,有時候處理電氣故障,甚至比師傅03manbetx 的還要精準。
除了八小時之內工作共事,我倆更多的是業餘時間的相處。
他非常喜歡鑽研電子技術,對於一些電器維修之類的東西,大家都喜歡找他處理。那時候不像現在有各種品牌的電視機、數碼影像設備,誰能有一台小巧玲瓏的收音機就不錯了。師傅們的收音機壞了,都願意讓劉培華幫助修理,而他也樂此不彼。當時我很羨慕他維修收音機時酷酷的模樣,還拍攝了一張照片送給他,我也擺了個姿勢,裝模作樣拍攝了一張同樣的照片,那張照片至今還保存在我的相冊裏。
年輕時,我們雖然不懂得什麼文學創作,可也畢竟在老師傅們麵前算是有文化的人,也經常聚在一起搗鼓搗鼓照相機搞搞攝影,寫一點點小詩歌,或者是廣播稿子之類的小文章送到礦廣播站,有的文章會在本單位的黑板報上刊登。劉培華是我們機電科書寫黑板報的主力,上邊好多文章和詩歌都是他自己編寫出來的,許多老職工對他的才能特別看好,都說“這小子,還行來!”。話不多,這是不善言語的老師傅們對他的一種認可和讚許。從那時起,我就對培華兄的文采隻有羨慕的份,他肚子裏還真有不少墨水呢。
在石穀煤礦期間,培華兄會經常對我介紹他家鄉的事情。從他的口中我知道了流傳在當地女孩心中“寧肯枕著半截磚,也要跟著九二三(九二三工廠是勝利油田早期的代號)”的青春夢想:知道了利津人種地會套上牛車,帶上鍋灶跑到很遠的黃河窪,一住就是好多天,在那裏種地的故事:也知道了他們那裏農村人家的房頂每年得培土,家裏的房梁能趕上臉盆般粗。
一個臨近春節的冬季,我還跟著培華去他利津老家住了一天。記得晚上休息是去他鄰居家裏。這家鄰居新婚不久,我們睡的床上的鋪蓋都是裏表三新,晚上躺下,暖暖的。臨回淄博,培華兄還從陳莊冷藏廠買上冷凍的海產品讓我帶上回家過年。
一九八七年五月,培華兄為了照顧家庭,從淄博回到了東營老家。由於當時交通和通訊都不方便,我們便失去了聯係,一別就是三十多年。
當二0一九年再次相見在東營,與培華兄家中敘舊的時候,才了解到他已經是東營小有名氣的作家,已成為中國散文學會、中國煤礦作協、山東省散文學會、東營市作協會員,有些文章甚至在國家刊物發表,獲得了許多文學大家的好評。此時,我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把豐碩的文學成就比喻為碩果的話,培華兄早在四十年前的百米井下,就已經把文學夢想的種子播撒。從農村到學校,從學校到礦山,直至再回到從小長大的故鄉東營,這些人生道路豐富了他的閱曆,培養了他的才智,也為今後的文學創作提供了豐富的、他人不可企及的營養和素材。他寫出高水平文學作品,那是早晚的事。
總感覺好多話沒有說完,好多回憶才剛剛開始,就囉裏囉嗦寫了這麼多,篇幅所限,來日再續吧。
“重陽已過君休恨,留取金英晚節看”祝培華兄花甲之年,在文學創作的路上越攀越高,期待欣賞到更多高質量的文學作品。
摯友 馬運昌
於2021年重陽節
作者簡介:馬運昌,淄博光正實業有限責任公司(原淄博礦務局石穀煤礦)原黨委辦公室主任,山東省攝影家協會會員,淄博市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