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漿飯,又稱為粉糊糊,是陝北神木的一種特色的小吃,喝過他的人都稱與老北京豆汁齊名。清晨喝一碗,入口的酸味直接喚醒你一整天的味蕾。
它的原料由綠豆磨漿發酵而成,製作過程頗為煩瑣。小時候,常隨家人去做粉條的地方買原漿回來自行發酵。有了原漿,熬煮卻並非易事,需格外注意火候,不停攪拌以防粘鍋。那熬煮的過程,就像是一場與時間的較量。
記憶中,熬煮粉漿飯都是由外婆掌勺,外婆穩穩地站在灶台前,一手執勺,一手扶著鍋沿。鍋中的粉漿隨著溫度的升高,開始微微翻滾,冒出一個個細小的氣泡。外婆的眼神專注而認真,緊緊盯著鍋裏的變化,時不時地輕輕攪拌一下。勺子在鍋中緩緩劃動,與鍋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每一次攪拌都帶著滿滿的期待。
在翻滾中,依次加入陝北特色的小米、大米、豌豆、麥仁等。隨著火候的加大,它們在鍋中開始翻滾、跳躍。外婆則耐心地等待著它們逐漸變得綿軟,待熬煮至綿軟後,放入炒好的酸菜和熬煮後的羊肉,酸菜的酸味與羊肉的鮮美相互交融,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最後用熱油熗過蔥花,“嗞啦” 一聲,那蔥花仿佛被賦予了神奇的魔力,瞬間將香氣激發到極致,滿屋子頓時飄香四溢。
冬天,寒氣逼人,家人便早早地圍在灶台邊,滿心期待著飯熟。此時,配上兩個烤紅薯,盛起一碗熱氣騰騰的粉漿飯,那大米和小米的軟糯香甜在唇齒間爆開,豐富的配料帶來多層次的口感,令人陶醉。與之相搭的是自家炸的麻花,將麻花揉碎浸泡其中,可盡情享受麻花由硬而軟的獨特口感轉變,麻花是這碗粉漿飯的“靈魂”,他可以中和粉漿飯中的酸味,爽口又開胃。
如今,我家附近仍有粉漿飯可吃。可每次再去品嚐,卻已不是小時候的味道。那曾經的味道,隻能在記憶中回味,成為心中那一抹溫暖而難忘的瞬間。